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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刀箭也是明燈,是毒蛇的吐信也是坦蕩的剖心。
她懂他,亦如他懂她。
有時候,奚曠常常會想,為什麼要留她一條命,她這樣危險的女人,死了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他捨不得。
捨不得自己的那些眷戀都化作空夢,捨不得自己的那些怨恨都散作輕煙。
更捨不得,全世界,只有她才能窺見他內心的所有隱秘。
他們是敵非友,所以那些不能為人所知的幽暗想法,都可以在她身上肆虐;可他們又是如此親密,所以所有的苦痛與酸甜,都可以共同感知分享。
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令他如此痛恨,又令他如此沉迷。
當!
一聲脆響,透白的瓷碗炸開在虞春娘腳邊。
她傻傻地看著地上的碎瓷,和裙角上濺到的湯汁,忍不住攥緊了衣袖,迎著兩個人聞聲而來的目光,惶恐不安地站了起來。
她磕磕絆絆地解釋:「我就是手滑了一下……」
「無妨。」奚曠說,「沒傷著手罷?」
虞春娘訥訥搖頭:「沒有……」
桌上已是殘羹冷炙,已沒了用飯的氣氛,奚曠便讓虞春娘回屋去了,又把那兩個婢女叫了回來,讓她們收拾桌子,再給奶孃換身衣服。
「你隨我來。」路過桑湄身邊,他低低地說了一句。
桑湄挑撥他和他爹的心思被拆穿,心裡不快,聞言剮了他一眼,但終究還是忍著氣跟了上去。
她一直跟著奚曠進了他的寢殿,寢殿裡不是玄青就是赭紅,冷冷清清,遠不如她住的多景臺色彩豐富、玲瓏可愛。
奚曠開啟牆壁上的暗格,取出一串黃銅鑰匙:「這是庫房的鑰匙,一併交給你。」
桑湄皺眉:「真就這麼相信我?」
哪怕是為了迷惑奚存,這風險成本也太高昂了。
奚曠卻道:「即使沒有父皇,也是給你。」
他走上這條路,本就不是為了功名利祿,只是為了爭一口氣,求一個答案。
他不是重物慾的人,那些珍寶放在庫房也是落灰,還不如交給最親近的人——即使他們有仇。
「人一旦有了錢,就能打通很多路子……」她轉了轉眼珠,「殿下不在乎身外之物,難道也不在乎妾身手眼通天?」
「手眼通天?」他像聽到笑話一樣笑了一聲,「你先能瞞得過父皇的眼線再說罷。」
「是誰?」
「你猜。」
他存心逗弄自己,桑湄不再接腔,接了鑰匙正準備掉頭走人,奚曠卻趁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們議和。」
「什麼?」桑湄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幾乎以為是自己幻聽。
「我們議和罷。」他重複了一遍。
桑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他的大手卻猶如鐵箍一般,將她牢牢扣住。
掌心與掌心相對,連中間的黃銅鑰匙都被捂得溫熱起來。
「憑什麼?」桑湄冷笑。
「憑你是個聰明人。」奚曠面色沉峻,冷靜至極,「我知道你不甘心待在這後宅,你不但想報復我,更想攪弄一番風雲——但是桑湄,現在是時候嗎?」
桑湄臉色一凝。
「你與我,再這樣無休止地暗戰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何必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奚曠說,「你要知道,即使我現在放你出去,你也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別說是我的父皇了,哪怕這街上隨便哪個紈絝看上了你,家丁一上,你都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你……!」
像是被人扒光了丟到泥地裡狠狠踩了一腳,桑湄惱羞成怒,眼尾泛起薄紅,貝齒緊咬,卻難以開口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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