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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的樹影之間忽然出現船帆三角形的黑影。菲利普眨眨眼,抓緊船舷欄杆,往前傾身,擔心那是月光和距離造成的錯覺。沒有任何植物能組成這樣的陰影,那是一艘單桅小帆船,躲在島的背面。
「你在看什麼,費利佩?」
菲利普回過頭來,看看水手長,再看看小島,船帆的影子消失了,它原本所在的地方只有樹叢參差的剪影。島的另一邊則是礁石不規則的輪廓,這種布滿尖角的石頭,加上巖灘附近的淺水,不太可能有船在那裡靠岸。也許那確實只是幻象而已,夜晚的大海時常讓人看見不存在的東西。
「沒什麼。」他回答,假裝打了個哈欠,「我能回去睡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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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阿莫爾地區1789-1990年曾用côtes-du-nord(北海角)這個地名,1990年起更改為côtes-d』aror
第10章 交錯
在「波爾圖獵犬」號以西,五日行程之外的澳門,初升的太陽照透了絮狀雲層和薄紗窗簾。加布裡埃溜下床,從扔了一地的衣物裡找回自己的襯衫和褲子,帽子咬在嘴裡,推開窗戶。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加布裡埃馬上站著不動,確認她沒有醒來,才翻過窗臺,從藤蔓最茂盛的那一邊爬下去。整座宅邸靜悄悄的,沒有煩人的小狗,園丁也還沒有出現,這很好。他跳到柔軟的草地上,從高牆一般的灌木叢下面鑽過去,跨過破損的籬笆,重新穿上外套,把帽子按到頭上,踏上鋪了石磚的小巷,一路吹著口哨。
繼續這樣下去,你總有一天會挨一槍。呂西恩曾經這麼警告。
喜歡年長女士不是我的錯。加布裡埃辯解,假裝不明白弟弟的弦外之音。
你和我都知道問題不在「年長女士」,在於「已婚女士」。呂西恩指出。天知道他是怎麼打聽到的,也許弟弟有奇怪的門路,也許加布裡埃的名聲已經傳到了廣州。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加布裡埃抬手調整帽子,沿著緩坡往下走,離開了葡萄牙官員和富商居住的靜謐街區,走向碼頭。他住在茶葉轉運公司的小閣樓裡,旺季負責協調中國引水人,淡季幫公司翻譯文書,沖抵一部分房租。
碼頭清早已經很熱鬧。這是加布裡埃的天下,一路都有人和他打招呼,拿他身上皺巴巴的禮服開玩笑,大聲問他釣上了多少條穿金戴銀的美人魚。加布裡埃一概眨眼微笑,除了「早上好」之外什麼都不回答。
茶葉公司對面原本長期停著英國運茶船,不過今天靠岸的是一艘印度尼西亞貨船,碼頭工人小心地抬下裝著孔雀的籠子,大概是哪個有錢葡萄牙人的新寵物。裝車的時候,一個工人沒抓穩,籠子砰地砸在平板車裡,孔雀驚慌撲騰。監工大步跨過來,用鞭子猛抽那個搬運工。加布裡埃厭惡地移開目光,到井邊打了一桶水,提上樓去。
參加舞會用的絲質襯衫和外套殘留著酒漬和香水氣味,他匆匆洗澡,颳了鬍子,換上平時穿的粗棉布上衣和長褲,帶上幾天前收拾好的禮物,鎖上門,下樓。經過茶葉運輸公司辦公室的時候從小推車上偷了兩片熱騰騰的麵包,那是為監工準備的早餐,負責備餐的中年葡萄牙寡婦時不時趁午休和加布裡埃在閣樓上床,她永遠對年輕情人的輕微罪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艘中國載貨帆船今天從澳門返回廣州,加布裡埃認識船主,可以免費搭到黃埔。他已經超過一年沒回去了,上次走的時候,瑪約利還沒有結婚。過了三個多月,他才從呂西恩的信裡獲知妹妹和新婚丈夫一起搬到巴達維亞去了。
呂西恩已經很久沒有寫信。也許這次回去加布裡埃會發現連瑪嘉利也出嫁了,不過這不太可能,比起活的男人,這顆奇特的珍珠更喜歡不會說話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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