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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重要。只是隨便消磨時間。」

呂西恩打量著他,像是知道菲利普沒在說實話。一隻海鷗落在欄杆上,馬上又來了第二隻,這兩隻海鳥徘徊了一小會,忽然去拉扯釣線,鈴鐺叮叮作響,菲利普抓住這個機會躲開呂西恩的視線,揮舞手臂趕走海鷗。釣線哪裡都沒有鬆脫,但他還是蹲在甲板上,假裝檢查線和鈴鐺。

「你之前說你為了學畫而離開家,對嗎?我好像沒問過你的『家』在哪裡。」

「一個叫karregruzh的村子。這不是法語,是我們的方言,意思是『紅石頭』。在海岬上,對著七個小島——名字就是 『七島』。 在我們的語言裡,北面這一整個地區叫aodou-an-arvor,意思是『海角』,法語裡叫『北角』[1]。」

「你們也有自己的方言?」

「對。」

「廣州也有。」

「我知道。範德堡醫生說過。」

「很奇妙,不是嗎?同樣的海,或者石頭,或者顏色,有那麼多不同的名字。我時常想這件事……有時候我見到一種東西,比如說,樹枝,駁船,我會用我所知道的所有語言悄悄說一遍。這是我和我哥哥的一個遊戲。」

「你們都是收養的?」

「對。修女們在教堂門口的石墩上發現我的哥哥和姐姐,而我被丟在垃圾堆裡,如果不是姐姐意外找到我,那就永別了。」

菲利普皺起眉,「這太可怕了。」

呂西恩聳聳肩。

風掃過甲板。海鷗藉助氣流盤旋,叫聲此起彼伏,兩人都抬起頭去看在稀疏雲層之下滑翔的海鳥。海岸清晰可見,但輪廓陌生,令人油然而生一種飄渺的抽離感,好像這是一片虛構的海,剪成方塊,套在固定的畫框裡,往前沒有目的地,往後也沒有。

「畫家。」呂西恩低聲試探這個詞語,最後的小舌音只剩下微弱的氣流,「為什麼?聽起來不是漁夫的傳統選擇。」

「你又是為什麼畫畫?」

呂西恩笑了笑,低頭看自己的手,看了很久,以至於菲利普以為他打算直接逃避問題。通事秘書最後蜷縮起來,雙臂抱著自己,像是感到冷,「因為那讓我感到快樂。」

是的,就是這樣。菲利普想給呂西恩講拉維涅先生在巴黎的畫室,臨街那一扇永遠關不緊也修不好的木窗,養在玻璃罐裡的植物,帆布,木架和供模特坐臥的長沙發。他白天四處做零工,總是錯過光線最好的時候,只有星期天才能借著早上的太陽調顏料。樓下是屠戶,夏天最熱的那個禮拜,整個畫室充滿了鮮血和動物糞便的氣味,所有人只好外出寫生。租金實在便宜,不能因為一點點異味就放棄這個寬敞的場所。對一個來自荒僻海岸的窮小子來說,再也沒有比畫室更理想的地方。然後他記起了憲兵踹開大門闖進來的那個星期一,於是決定什麼都不說。

「……我也試過從家裡逃走,你知道嗎?」呂西恩在說話,菲利普錯過了前半句,只好專心地看著對方,假裝從未走神,「當時可能只有十一二歲。有趣的是沒有人發現我不見了,沒來得及。我自己走到東校場,害怕了,自己回去了。可能只有瑪嘉利發現了這件事,她看到了我自己收拾的小包行李。」

「你想去哪裡?」

「完全沒想法。我不知道廣州以外還有什麼,我的意思是,我理論上知道,看過地圖,但地圖只是文字,和線條。」

有人在甲板中間喊菲利普的名字,打斷了他尚未成形的回答。法國人跳起來,跑了過去,幫其他水手把裝滿了的淡水桶搬到廚房。等他回到船尾來,海鷗在甲板上留下尚未乾透的爪印,不知怎的偷走了一個鈴鐺。呂西恩已經不見了。

——

菲利普深夜驚醒,馬上就忘記自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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