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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避開那個島!」菲利普高聲說,拉緊破裂的帆,強迫它保持一個特定的角度,祈求船能及時轉向,「這艘船會散架的!」
呂西恩拿起船槳,用力划水,試圖提供一點輔助轉向的動力。可是海水不同意他們的看法,嬉鬧著,把漏水的帆船推向礁石。呂西恩平舉船槳,好像握著一把劍,也許打算在最後一刻頂住石頭,把船推開。然而帆船的速度比他們想像中都快,木槳撞上了礁石,咔嚓斷裂,石頭像長矛一樣插進帆船右側,發出類似骨頭折斷的可怕聲音,撕開了新的裂口。兩人都滑倒在甲板上,摔進水裡,船徹底卡著不動了。
菲利普和呂西恩泅著淺水上岸,呆呆地站在石灘上,看著像野鹿一樣被刺穿的帆船。就在他們眼前,一大塊船板從右舷脫落,砸進水裡。
「好吧。」呂西恩打破了漫長的沉默,「至少我們短期內不再需要舀水了。」
菲利普抹掉臉上的雨水,沒有回答。
第16章 噩耗
在徹底離開河道,進入難以捉摸的大海之前,快蟹船最後靠岸了一次,買了一張帆布,還有更多的食物,也許太多了,但沒有人能確定這是短途還是長途航行,最好有備無患。
自從放棄了走私生意,加布裡埃就再也沒有在這麼小的船上睡過覺,淡忘了不能舒展肌肉的痛苦。這種痛苦現在全部回來了,無法忽略。而且,駛入交椅灣之後,兩人只能偷偷摸摸趁夜色活動,免得被官船察覺。這對加布裡埃的狀況毫無幫助。
花蟹仔負責辨別方向。根據他的說法,廣東和福建的海盜界限分明,互不涉足對方的水域,但要是水師討伐,他們也會集結起來對付官船。不過,就算現在有人能把所有海盜召集起來,也遠遠回不到十九年前赤臘角海戰(注1)的規模了。
「林伯當時四十幾歲,就在赤臘角,指揮紅旗幫其中一艘船。」順德人興高采烈地告訴加布裡埃,並沒有留意對方有沒有在聽,「他繳了一艘番鬼船,用洋炮打沉了三艘官府船。能登上葡鬼炮艦的海盜沒幾個,我告訴你。林伯還保留著船長的劍。」
「他真的是你的叔叔嗎?」
「當然是。」花蟹仔提高了聲音,好像感到冒犯,居然有人質疑他和傳奇海盜的親緣關係,「怎麼會不是?」
「只是隨便問問。」
「福建海盜只剩下南日島這個大本營。葡萄牙鬼如無意外就是去了那邊。我唔敢擔保一定搵到(找到)你細佬,但我想像不到葡萄牙鬼還會去什麼別的地方。」
「那我們就去那裡。」
一旦離開官船的巡視範圍,兩人就可以就著日光和更友善的潮水前進。離珠江越遠,大型帆船越少,過了潮汕,沿途碰見的大多都是搖櫓的小艇,還有帶藤編頂棚的疍家船,緊緊挨在一起,好像怕冷似的。赤身裸體的小孩腰間綁著繩子,在船和船之間跑來跳去。要是掉進水裡,不耐煩的大人就扯著繩子,把他們拎回來。呂西恩小時候也是這麼學游泳的,只不過抓著繩子的是加布裡埃。
直到此時此刻,借用鹹水歌歌詞來說,漂浮在「了無盡頭的苦鹹水上」。加布裡埃才開始思考這個計劃的瘋狂程度,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沒有計劃」。他沒有想過如何在這片廣袤的海上找到那麼一艘葡萄牙炮艦,再說,萬一那艘船沒有在走私任何東西,他該怎麼跟呂西恩解釋不請自來的理由?
花蟹仔站在船尾,好像一隻保持警戒的田鼠。他等著太陽徹底下山,好藉助星星判斷方向。因為天氣不好,過去兩天他們都緊貼海岸行船,安全一些,也不容易迷路。雨雲消散之後,兩人往外海移動,在沿途的小巖島上過夜,睡在支起的帆布下面。
「鬼仔,喂,鬼仔!你睇下(你看一下)。」
加布裡埃爬起來,踩著船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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