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勳爵的衣服在呂西恩的定義裡也許算不上「漂亮」,但「昂貴」是肯定的。乍看之下,衣箱裡滿是絲綢、花邊、斜紋布和鍍銀紐扣。另外還有款式不一的外套,手杖,方巾,用於固定衣領的插片。假如菲利普對侵佔死者的衣物心懷芥蒂,那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呂西恩選了一套顏色最淡的、款式最為簡單的衣服,幫菲利普穿上。法國人和遭到謀殺的船長身高相差不遠,但這些量身定製的襯衫並不能適應菲利普肩膀和手肘的角度。
「穿上這些之後,我就不能揮劍了,假如我原本會用劍的話。」菲利普告訴呂西恩,以不太自然的角度舉起雙臂,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好訊息是你不需要全程穿著。」呂西恩把一個印度棉縫製的紫色枕頭塞到腰後,船上的織物全都有飛燕草刺繡,床單和手帕上還有勳爵的姓名首字母縮寫。海盜們把船上所有值錢的和看似值錢的東西搬了下來,暫時堆放在馬廄裡,這個地方一下子變得像某條邋遢巨龍的藏寶洞。「只有到澳門的時候才用得上。而且,如果一切順利,我到碼頭去晃一晃檔案就拿到貨物,你甚至不用出現。」
「之後就可以回到廣州了。」
呂西恩靠在枕頭上,沒有說話。看著菲利普從絲質襯衫中掙脫,換回原先的破爛上衣。菲利普隨手把袖釦扔回木箱裡,似乎這才留意到呂西恩的沉默,於是在地上坐下來,靠著乾草堆,碰了碰呂西恩的手。
「你有想過要做什麼嗎?等我們回到廣州之後?」
「我會去告發塔瓦雷斯船長,這肯定是第一件事。然後我會回家,嚇我姐姐一跳,寫信給加布裡埃,告訴他一切。」呂西恩側過頭,看著菲利普,「你呢?我想你肯定想馬上搭第一班船回歐洲。」
「有這麼想過。」菲利普停下,思考,慢慢地、試探性地放出下一個問題,「你會和我一起嗎?」
可是以什麼身份呢?旅伴?朋友?生意搭檔還是情人?最後這個名詞把呂西恩自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放開了菲利普的手。誠然,這幾天他們之間有了這種——呂西恩奮力在已知詞彙裡翻找適合裝載這種關係的名詞——有了這種靜默的語言。但也僅此而已,菲利普沒有為它增添新的定義,他自己也沒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許這種全新的語言會逐漸消失,一種幻覺,在海上,什麼幻覺都能出現,回到岸上就消散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實話。
菲利普點點頭,並不顯得過於失望,可能也預料到了這個答案:「當然,現在下決定太早了。如果一個星期之後我們還活著,再來考慮也不遲。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願意來,我會非常高興的。」
「那就一個星期之後再問一次。」
「我會的。」
呂西恩往前傾身,讓兩人的額頭輕輕相碰,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舉動有何意義,只是在這一刻似乎很合理。他滑下乾草堆,藉口去打水,拎起木桶,在菲利普來得及說話之前就離開了馬廄。
私下裡呂西恩希望「飛燕草」號始終修不好,哪怕這意味著他們沒有機會離開南日島。隨即他又為這個想法感到羞愧,所以一次也沒有向菲利普說起過。英國船的損壞事實上並不嚴重,只需要修補缺口,釘上新的木板,最後用瀝青封上,不到兩天就能重新下水了。
出發當日是個陰天,雲層密集,不過既高又遠,沒有帶來雨水,略有風浪。徹底換了一批船員的「hs飛燕草」號展開主帆,顛簸著駛向澳門。呂西恩站在船頭,零星水花濺到臉上,他又想起了血滴沾到面板上的感覺,不由得再次用袖子使勁擦拭。
第22章 協奏
「您不確定名字,也不知道姓氏。您甚至也不知道這個人的樣貌,對吧。」
法國商行的年老中國僱工重複了一遍,期待地看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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