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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僕役模樣的人從房子裡跑出來,其中一個抓著長棍。海關總督抬起手,掌心向外,做了一個阻止的姿勢。家丁猶豫不決地停了下來,面面相覷。總督往房子的方向揚了揚手,那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鞠了一躬,原路返回,不停地回頭打量兩個不速之客。
「我們不要繼續講廣東話。」總督用葡萄牙語說,發音意外地輕柔軟滑,而且遣詞造句比菲利普好多了。官員指了指石凳,加布裡埃坐下了,菲利普佔據了石凳另一端,「雖然,這附近也許沒人聽見,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當然。」加布裡埃回答。
「您剛才提到的,關於那位『尊貴的先生』的事情,您有證據嗎?」
加布裡埃看了菲利普一眼:「這位水手可以作證,他曾經受僱於『波爾圖獵犬』號。他可以證明我們在談的那位尊貴的官員和葡萄牙人迪亞戈·塔瓦雷斯私下有交易,並且蓄意擊沉福建艦隊。把船長關押起來,或者出更高的價錢把他買過來,您就得到了一把刀。」
「讓我們乾脆把事情挑明白。」海關官員拍掉手上的苔蘚碎屑,笑了笑,他有一張友善的圓臉,年輕時想必十分討人喜歡,能夠掩飾那雙水蛇似的眼睛,「我對『正義』不感興趣,更不想為此得罪那位不宜直呼其名的先生。」
「您對生意感興趣,而他本來就對生意不利。」加布裡埃回答,「絲綢,軍火,上等孟加拉煙土,這些原本都是海關手裡的肥鵝,他來了之後,不僅想分油水,甚至還想端走整個油鍋。我們這些在黃埔的人從不聲張,但我們都看在眼裡。布政使的私人金庫今年縮水了多少?您的呢?」
長著圓臉的海關官員低聲笑起來,彷彿這是一個通行已久的老笑話,他已經在別的場合欣賞過了:「您知道嗎?我聽說過您的事。花艇的兒子,黃埔的雜種狗——不是侮辱您,雜種狗非常聰明,非常健壯,比其他狗好養。我曾經想邀請您來海關,可是,您明白,有些人的腦子不那麼靈活……回到剛才的話題,我們在談的那位先生的任期只剩下一年多,我可以等著,為什麼冒險插手?」
政治。菲利普心想,蛛網,斡旋,生意。
「這一個離開之後,下一個來之前,至少會有半年空隙,甚至七八個月。足夠您把生意處理妥當,打掃好房子,準備馴服下一位不明就裡的『大人』。這些大人物來來去去,只有海關一直在這裡,我們都知道是誰真正看管著珠江。」
「奉承。」
「也是做生意的一種手段。」
「您想要什麼?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得來的禮物,也沒有免費的『好提議』。」
「作為交換,我希望您釋放一個囚犯。」
「你的弟弟。」
「對。」加布裡埃沒有問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您高估了我的權力。」
「不一定要走正門,如果您明白我意思的話,說不定守衛忽然走神了,給他從下水道逃跑的機會。或者典獄長忽然決定送他去疏通河道,囚犯神秘地消失在水裡。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
「我無法安排。」總督擺了擺手,「偷稅,走私,扣船放船,這些我可以通融,監獄不行。裡面的人不可靠,有很多個主人,您永遠無法確定他們效忠哪一個。但是,」他敲了敲石桌邊緣,「我可以問出您的弟弟被關押在哪一個囚室,說不定也可以找來一張地圖。剩下的,你們自己想辦法,不管你們想出了什麼,都和我無關。要是您被捕,那是您不走運,我根本不認識您。要是您以任何方式暗示我參與了這件事,我保證我會派人放火燒了雀仔礁,沒錯,我知道您的走私犯朋友聚集在那裡。」
「我明白。我還需要一艘快船,等在東濠,你的人會保證我和我的同伴順利出城,無論什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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