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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看著呂西恩的眼睛,好一會兒,轉頭去看「波爾圖獵犬」號,每接近一公尺,高昂的船首看起來就更像一座暗沉的山丘,海浪似乎並不能撼動它。菲利普收回視線,「預防措施?」
呂西恩點點頭,伸出手。
菲利普搖頭,「三分之一的酬金。因為你沒有事先告知。」
「你已經學會講價了,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害怕。那就三分之一,成交。」
菲利普握住了他的手。
葡萄牙炮艇上傳來悠長的號聲,負責瞭望的水手已經發現了他們,是時候準備登船了。
——
這艘船有過光輝的時候,任何第一次走上「波爾圖獵犬」甲板的人都會有這個想法,等他們花幾分鐘看清楚年久失修的欄杆,被海水泡得腫脹的木板,以及那些刻在顯眼處,卻不知何故被逐一鑿掉的紋章,人們就會馬上明白,過往的輝煌日子不會再造訪這艘船了。
但是「波爾圖獵犬」仍然擁有鋒利的牙齒。七十門葡萄牙鑄造的大炮還在原處,左右舷各三十四門,船尾另有兩門。為弓箭手設計的掩護處放著瀝青桶,方便在交戰時快速點燃,向敵船射出燃燒的箭。武器庫裡有弩箭、爪鉤、火槍、引信和彈藥,大袋的沙子隔開各種易燃物,也方便撲滅初起的火頭。全盛時期,這艘蓋倫帆船上至少有三百個船員,才保證足夠的人手操控所有武器。從呂西恩此刻看到的一切來判斷,「波爾圖獵犬」上頂多隻有不到一百個活人。即使把廚子、瞭望員和引航員都拉來,同一時間只能發射五十門大炮。
「人手不是問題。『獵犬』只剩下三十七門炮還能正常發射。這麼算來,我們的人在開炮間隙還能輪流喝茶。」當通事秘書試探著問船上有多少受過正規訓練的水手時,大副回答,可能覺得這個答案十分機靈,自己嗤笑起來。那是個剃了光頭的英國人,臉上和腦後的面板被海風吹得同樣粗糙黝黑,「對付海盜足夠了,他們沒有多少火力,遠遠地開炮,不要讓他們接近。」
「接近了會怎樣?」
大副看了一眼菲利普,好像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痴,「他們會登船,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你還沒反應過來,甲板上每一個人的喉嚨都被割開了。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招募新的水手嗎?原先那個被劈開了脖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連頸骨都斷了。」
呂西恩和菲利普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大副在一個巖洞般昏暗低矮的大艙室前停下腳步,向來客說明這就是所有職位低於大副的船員進餐的地方。他沖最靠近門口的水手打了個響指,命令那人帶菲利普「看看睡覺的地方」。兩人就在這裡分開了,菲利普走向下層甲板,呂西恩順著走廊繼續前進。這個區域看起來像客艙,也許曾經掛著漂亮的壁毯,打掃乾淨,穿制服的僕役在其中穿梭。現在散發出一股黴和貓尿混合的刺鼻氣味,超過一半的客艙開著門或者乾脆沒有門,裡面堆積著貨物,用繩子固定在敲入地板的鐵釘上,防止移動,全都嚴嚴實實地蓋在帆布下面,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船長稍晚一點會邀請你進晚餐。在此之前,」大副的語氣混入了一絲嘲弄,「花點時間休息,熟悉你的豪華套房。」
「謝謝。」
大副的腳步聲剛消失,呂西恩馬上著手檢查門鎖,能正常閂上,但船長和大副也許有整艘船每一扇門的鑰匙。客艙不大,對著大海的那一面牆有輕微的弧度,於是寬大約三步,長大約五步。床在艙室左側,並不比一張長椅更寬,看起來很多年沒有人用過了,灰塵像濕麵粉一樣結塊。呂西恩開啟了舷窗,沒什麼改善,外面的空氣同樣潮濕粘膩,但至少明亮一些。他察覺到舷窗旁邊的牆上有壁毯的殘留物,一撮卡在釘子上的織物,摸著像羊毛,染成深綠色。光禿禿的木牆上也有紋章的痕跡,被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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