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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不動了。直到清脆的大門反鎖聲響起。喻容時越過他,按下了電梯按鈕。他說:&ldo;今天是平安夜呢。易晚。&rdo;

……

他們早上時在大學校園裡轉了轉。被蒙濛霧氣籠罩的學院曾承載了易晚的夢想,也承載了他們最重要的一段青春。至少,最後他們確實在這裡學到了點什麼。無論那是不是大學的初衷。

他們最終在小食堂打了一份砂鍋。期末考試將近,圖書館旁邊的食堂裡很熱鬧。易晚坐在喻容時對面,望著他們說:&ldo;每年這時候都是這樣。&rdo;

喻容時說:&ldo;是。這些都是你的學弟學妹。說不定還會有幾個想要和你做相同研究的助手誕生於他們之間呢。&rdo;

易晚說:&ldo;我無所謂。只要我已經看過了我的著作,之後它們被扔進廢紙堆裡,也無所謂。&rdo;

喻容時說:&ldo;真好。你已經信念堅定,再也不會為這種事感到孤獨了。&rdo;

易晚專注地盯著身邊的學生們。青春的學生們努力假裝成熟,眉梢眼角卻還是藏不住的理想主義的稚氣。他想,這樣也很好,他們是這個時代的天之驕子呢。

他們和他就像是統一的。恍惚間,他看見自己也在這些孩子裡穿行。這些孩子是他,他是未來的孩子。於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在他的四維裡變成四維的。他和這些孩子,還有每一個時間點上行走的他,這滿食堂的他,是統一的。

大一統………歸一定理。一種超脫了時間線的,四維層面上的法則。三維生物因獲得絕對的完滿和自由,而擁有窺探更高層次法則的能力。

他無意識地用筷子攪砂鍋底。在食堂高峰期,這樣佔據座位的行為顯然是不人道的。眼前卻被人推過來一杯熱水。易晚抬頭,看見喻容時說:&ldo;你還沒吃藥吧?&rdo;

喻容時的手一直握著水杯,沒有放開的意思。易晚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從衣兜裡掏出藥來。在他的手也握上水杯後,喻容時終於放開了。

把藥含在嘴裡時,他聽見喻容時像是不經意一樣地說:&ldo;我還在想,如果每次都是我把藥遞過來,你會不會因為我的這個行為……而不忍心把它吞下去呢?&rdo;

藥片已經隨著水滑進了喉管。易晚問:&ldo;怎麼了?&rdo;

&ldo;我去個廁所。&rdo;喻容時沒有看他。他垂著眼,淡淡地說。

一個人總不能一直佔著一張桌子,尤其是一直對端著盤子試圖拼桌的學生說&ldo;這裡有人&rdo;。幾次過後,易晚終於走到了食堂外面。他給喻容時發了個訊息,告訴他自己在樓外等他。

冬天的天空很白。易晚在灰白的天空下透過呼吸製造霧氣,腦內想著方才靈光一閃的歸一法則,絕世的突破口。食堂和小賣部裡的學生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圖書館裡的學生漸漸坐滿,停在食堂門口的腳踏車一輛一輛地少。在小賣部開始蒸下午的第三屜包子時,易晚終於意識到一個事情:

喻容時或許不會再出現了。

學生們還在寥寥落落地行走,世界在易晚的眼裡卻一下失去了聲音。可他依舊很安靜。他在食堂裡走了三圈,又在學校裡走了三圈,從自習的圖書館,到接吻的湖邊長椅。

&ldo;又一個人來這邊啊?&rdo;有掃地的阿姨和他打招呼。

易晚坐車離開學校。他回到的地方是他讀書的中學,中學門口已經換下了他的照片,換成了去年的高考狀元。不知道校長有沒有想過很多年前他們曾經也有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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