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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無能為力的、追逐喪鐘之人手中流出的汗水。汗水沾染鐵鏽，棕紅的色澤像是血。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只知道在鈴聲響起之前他被人拉回教室。世界在他的眼前變得全新，老師張著嘴說了些什麼，最終開始按照排名發放試卷。

這次第一個領到試卷的人變成了他。

&ldo;……這次的第一名是沈終。&rdo;老師說。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握住試卷。今天來教授課程的不是姓林的代課老師。第一名消失，萬年第二終於奪得第一。可他看見手心裡的鐵鏽痕跡。

並不開心。

他想，一會兒要好好洗手了。

無論是現在，還是五年後、十年後……

&l;節哀順變。&r;他聽見有人對他說，&l;人死不能復生，人生不可重來……&r;

他唯有在那一刻終於感到了強烈的嘔吐感。開始有人向他簇擁而來，就像他們也曾經簇擁著另一個人。他感到惶然，茫然，噁心。

……

易晚閉上眼，又睜開。時間來到多年後。他又想洗手了。

可這一刻他不在少年宮內，卻在喻容時的車裡。

喻容時。

這個幾次三番看見他在洗手，一次次地、一步步地、超出他的預料，又在今日選擇踏入他所設下的故事的人。

可想成為我的共犯，還沒有那麼簡單啊。他想。

&ldo;……那個死去的人，是你的朋友。是麼?&rdo;喻容時說。

&ldo;……嗯。&rdo;

&ldo;我很抱歉。&rdo;喻容時說，&ldo;如果這個故事屬於別人。我會請他節哀順變。但是……&rdo;

&ldo;……閉嘴。&rdo;

&ldo;嗯?&rdo;

&ldo;我讓你閉嘴!&rdo;

閃電劃過天際，易晚在副駕駛座上驟然發聲。

喻容時因他驟然的反應而剎住車。汽車停在路邊，雨刮器動個不停。在他開口前，他聽見易晚聲音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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