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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番;但如今真的有機會問他時，我卻反倒不願開口了，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唉，我真是越來越不像自己了;甚至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捉摸不透我究竟在想什麼。

&ldo;九弟且慢。&rdo; 我以為我和他早就無話可說了，而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出言挽留：&ldo;的確沒什麼要緊事，但你有沒有想過，興許我只是單純想見你一面呢?&rdo;

我忍不住看向他。他面上糅合了好多種不明的情緒，但眼神中那一抹誠摯確是做不得假的。我不知該怎麼接，只得強行轉移話題，順便也說出早就想說的話：&ldo;二哥或許是想知道，我將怎樣處置你對吧?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你，只會將你奪爵並流放嶺南，權當還你不殺之恩。&rdo;

我承認，一開始我對趙王是動了斬草除根的心思的，畢竟他當時沒能殺掉我，就是我的前車之鑑;但我也難免揣著明白犯糊塗，終究是沒法真的狠下心，是以才做了這個決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管日後結果如何，我都認了。

趙王聽後不置可否，神情無喜無悲，平淡的彷彿是在聽別人的事;沉默了好半天，他粲然一笑：&ldo;那就謝過攝政王寬仁恩惠了。&rdo;

&ldo;二哥客氣了。&rdo;該說的話也說完了，這下子是真的無話可說，我不打算再繼續待下去，便主動站起身跟他告辭：&ldo;我會儘快安排禁軍護送二哥離開盛都，二哥在宮裡安心等著便是;從此天南地北，二哥善自珍重、好自為之吧。&rdo;

&ldo;嗯。&rdo;他輕輕點頭，隨著我一同站起身，並回手托起燃燒著的燭臺：&ldo;九弟，讓為兄送你到門口。&rdo;

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只是緩步邁向殿門;這一路走的異常遙遠，我心中似塞了塊棉花一般，想到從此只剩我獨自一人替阿九守著這座孤寂的宮城，就悶得我連抬步都倍感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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