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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守宮宇的軍士見我的儀仗趕來，紛紛對我行禮迎接;我敏銳的耳力捕捉到四周埋伏在暗處的大批禁軍和數不清的暗衛，忍不住失笑，側過頭看向吳卓：&ldo;我說你啊……你也學會先斬後奏了?在周圍安排這麼多守衛是要鬧哪樣?&rdo;

吳卓見他私自定奪的部署瞞不過我，臉上微微紅了一陣，低聲回答我說：&ldo;這……殿下，卑職只是擔心您的安危。如今趙王是叛臣，若他做困獸之鬥傷及殿下，卑職就是萬死也無法補償一二。&rdo;

&ldo;算了，既然都來了，那就暫時在這兒待著吧，不必折騰回去了。&rdo;我心知他的確是為我好，也不打算計較他自作主張，只是隨意擺擺手讓眾人在外等候，便獨自一人向正殿大門走去。

身後傳來輕微的兵器挪動聲，顯然是禁軍得到吳卓的指令，全體進入了戒備狀態，一有動靜就隨時衝進來護駕;相比之下，我反倒是完全不緊張，雖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這迷之自信是從何而來。

踏入幽暗的大殿，趙王正坐在中央的一處漆木桌子旁，手中鐵鉗擺弄著燈芯;見我走進來，他把燭火撥亮，對我如往常那般招手，微笑著說：&ldo;九弟來了?快過來坐吧。&rdo;

聽到他熟悉又平淡的話語，我眼前不由自主地晃了片刻神，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那段歲月;不過短短數月前，我偶爾還會和齊晟及趙王一起談天飲酒，日子過的舒適愜意，可如今，所有的美好與安逸都被摧毀得乾乾淨淨。

物是人非，也不過如是吧?

我輕輕閉了閉眼，視線重新聚焦到眼前晃動的燭火上;我沒有拒絕，徑直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抬眸看向他：&ldo;二哥想見我，不知所為何事?&rdo;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我示意了下手邊的杯盞，輕笑著說：&ldo;你我兄弟難得一聚，不先喝一杯嗎?&rdo;

&ldo;抱歉了二哥。&rdo;我苦笑，略微一聳肩，毫不掩飾的拒絕了他的邀請：&ldo;我怕你在酒裡下毒。&rdo;

他一愣，似是沒料到我會如此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一時間竟望著我出了神;半餉他自嘲般地搖了搖頭，沒再勉強我，而是自顧自地給自己倒酒喝了一杯，輕聲說道：&ldo;也是，你如今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萬事謹慎是應當的。&rdo;

我無言，藏在袖子中的手默默攥緊了小臂上套著的精巧機括。他說的對，我確實變得比以往小心了，甚至隨時都在身上揣著用於自保的武器;畢竟，我要保護自己，也要保護阿九，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我們。

不過相比之下，更讓我在意的是他的另一句話;我微微嘆口氣：&ldo;二哥以為，這個攝政王，是我自己想當的麼?&rdo;

他聽出我語中的幽怨和責備，面露不解，嘆口氣問我：&ldo;九弟，為兄其實一直不明白，你向來是我們兄弟中離皇位最近的那個，卻為何偏偏對龍椅不感興趣?&rdo;

說真的，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剛開始也很想知道;但後來與阿九相熟後，我漸漸覺得，其實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人各有志，僅此而已吧……

&ldo;實不相瞞，我也不清楚。&rdo;我也嘆息一聲，無比真誠的回答。趙王沒有再追問，而是繼續喝著酒;就這樣，他默默的灌酒，我默默的圍觀，靜靜地待了好一會兒，誰也沒有先出聲。

到了最後，我終究還是沉不住氣，率先打破寂靜：&ldo;若無要緊事，我就先走了。&rdo;

我其實有很多話想問趙王，或許是想替阿九求證一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