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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睡！只是嫌他們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嘰嘰喳喳，看著煩……所以我跑到臥室來躲清靜了。」

謝德毫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看著有點無精打採的。

牛仁：「你沒睡，那正好嘗嘗這下午茶點心吧！看著挺不錯的……」

「家裡僱來的阿姨們做的點心，我都吃了十幾年了， 早就吃膩了！你要是對這點心感興趣，我的那份也都給你吃吧！」謝德毫躺倒在床上， 「我沒胃口，我不想吃。」

「這點心才不是你們家阿姨做的。我剛去前邊拿點心，聽你們家阿姨說，這些點心都是你外孫女旅遊時帶回來的……你總歸得給你外孫女面子，嘗個點心吧？而且我瞧著，這點心長得挺好看的！」

牛仁說著，將手中端著的那盤點心放到了謝德毫的床頭櫃上。

謝德毫嘟囔了一句：「好看又不代表著好吃……」

謝德毫原本想拒絕，可他一聽這月餅是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兒閃閃帶回來的，有點動了心。

牛仁又道：「我知道你胃口不大，所以只給我們倆一人拿了一個。剩下的點心還都留在前廳，給他們那些小輩們分了去了……」

謝德毫瞟了一眼床頭櫃上擺放著的小點心。

每個小點心只有謝德毫的巴掌大，點心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它們被捏成各種各樣、惟妙惟肖的花朵形狀，顯得格外精緻。

這小點心的中央、微微凸起的花蕊處，印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字——花好月圓。

「這字……」

謝德毫的眼眸突然一眯。

他像是對待珍寶般，輕柔地拿起橙色花朵形狀的月餅。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小點心中央印著的四個字，看得格外入神。

牛仁見謝德毫捧著個月餅，看了半天不吃，他眉頭皺起。

牛仁：「老謝，不就是個月餅嘛！你怎麼盯著看這麼久？」

謝德毫抬頭白了牛仁一眼，他又迅速低下腦袋，如痴如醉地欣賞著那四個字。

謝德毫：「這可不是一般的月餅……你仔細看每個月餅中央印著的四個小字。」

牛仁順著謝德毫所說的方向看去，當他看到那四個字時，他不由得「咦」了一聲。

「這字……怎麼這麼眼熟！」

牛仁腦袋閃過一絲靈光，他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猛地瞪圓。

牛仁：「我想起來了！這運筆、這字型、這用力方式……這不正是晉江市鎂爾代那個書法大家的字嘛！這字怎麼會出現在月餅上？」

雖然《丹青》已經是好幾周前放送的節目了，但是牛仁和謝德毫仍對《丹青》結尾處背景板上那兩列風骨獨樹一幟、別有風味的書法字記憶猶新。

即使這字刻在了月餅上，牛仁和謝德毫也能一眼認出來。

謝德毫一提到「書法」，語氣變柔和了許多。

「這字這麼美……印在這月餅上，我倒是隻顧著欣賞，不敢吃了。」

牛仁：「這月餅是你外孫女旅遊的時候帶回來的。你要是喜歡這月餅上的字，可以問問她這月餅是在哪個店買的，再弄一盒放在家裡、整天擺著欣賞也行啊！」

「沒想到你這老牛頭腦袋還挺靈光！你說的有點道理。」

謝德毫將月餅放在唇旁，一口咬下。

華夏的月餅，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做法。

謝德毫手裡的這款做成花朵模樣的月餅，是改良過的蘇式月餅。

月餅在食用之前，後廚的阿姨們將它加熱了一遍。

謝德毫拿在手心時，月餅正好是溫溫熱的狀態，入口的溫度恰到好處。

他咬下月餅的瞬間，月餅酥皮發出美妙的脆響，酥皮的油香醇香在謝德毫的舌尖緩緩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