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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僅僅因為他以為,薛佒之死和公主有關,便要殺了公主的兩個孩子?」
祭酒垂眸不語。
裴照:「而您和祖父說的保護, 也只是讓她繼續保有男子身份,卻從不管她是否被無辜捲入紛爭, 也不曾告訴她,真正的兇手是誰!」
「祭酒,您所說的保護,究竟保護的是逍遙, 還是薛晉!」
祭酒沉默地看向他,花白的鬍子在廊下的穿堂風中微微顫抖,裴照望向他的眼睛裡是熊熊的怒火,可是祭酒卻背過手去,半晌,才說:「老夫所能說的故事,便只有這些了。至於真假,裴少卿自己判斷吧。」
說完, 祭酒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將門重重闔上了。
裴照盯著那扇木門, 眸色沉沉。他幼年之時見過薛晉, 雖不如裴韞和國子監祭酒那般和善,但給他的印象,始終是一個沉穩的老者,若單因愛子早逝,而遷怒兒媳和孫輩,並不像是他的作風。此事內裡,恐怕還大有文章。
但國子監祭酒是半個字都不肯再透露了。
或許祖父也知道裡頭的細節,但是現在祖父人在河東,且不問世事多年,如果他有意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早就告訴裴照了,並不會等到現在。
裴照不再追問,他轉身離開,準備往大理寺而去。
國子監距離大理寺,騎馬不過一柱香的路程。暮色四合,各坊之間行道樹上的寒鴉發出了悽厲的叫聲,裴照的心頭一跳,勒住馬韁,再轉過下一個路口,便能抵達九寺所在的辦公之地,但他不知為何竟有股不詳預感,就連身下的坐騎,也突然開始焦躁不安,竟不肯再往大理寺邁進一步。
裴照舉起手裡馬鞭,正準備給那畜生一鞭子,但下一瞬間,一聲仿若排山倒海的轟鳴響起,迎面撲來一股沖天的熱浪,身下駿馬長嘶一聲,掉頭狂奔。馬背上的裴照動作不及,竟被硬生生甩了下來,落在青石板街道之上,往外滾出了三四丈的距離——
而就是這一摔,讓他躲過了熱浪的波及。裴照的渾身像是被碾碎了似的疼痛,待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發現,周圍的行道樹在乾燥的冬日空氣中變成了一株株熊熊的火炬,前方的坊門坍塌,大理寺灰牆的尖頂全然不見了蹤影,僅僅剩下了一片廢墟。
彷彿一瞬間跌入了修羅地獄。
裴照大驚失色,黑火不是已經被排除了麼!為何大理寺會被炸毀!
「薛郎——」
身後響起了他熟悉的、悽厲的叫聲。
一個時辰之前。
服下了解藥的薛容與在上清院中醒來,看見那熟悉的床榻帷幔,她腦子裡嗡嗡亂響,第一反應是這兩日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剛在大臘祭臺和歹徒搏鬥昏迷後的夢境罷了。
是啊,哪裡有事實可以如此光怪陸離,母親、小舅舅、大伯、外祖母,大家都好好的,都是夢,都是夢境吧。
她怎麼可能有那個膽子把裴照給上了呢?
她直起身來,喉嚨裡苦得發緊,喘了兩聲,突然被人掀開了帷帳,定睛一看,卻不是裴照,而是鎮國公主。
「容與。」公主的眉心緊緊地揪出一個川字,一雙眸中滿是血絲,緊張地望向她,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感覺如何?」復又急匆匆地呼喚太醫。
薛容與看著她散亂的雲鬢,記憶終於紛至沓來——原來不是夢境,逼宮、退位、大伯的歇斯底里,都是真實,殘酷的真實。
她甩開公主的手,問道:「六哥和小舅舅呢?」
外頭等著的楊開元聽見薛容與問他,連忙探了個頭過來,卻被鎮國公主的眼刀剜了個全身疼。「容與,你身上的毒剛剛解……再休息一會吧。」
薛容與說:「那大伯呢?」
楊開元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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