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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玉佩卻沒急著送東西,先回屋裡換了身異常張揚的赤紅侍衛服,又用金縷梅髮帶把長發高束,腰間叮鈴咣當掛了三四個金墜,袖口也各掛了兩個金光燦爛的壓袖,這才一路叮鈴作響招搖無比地進了宮。
這身裝扮也得虧他相貌豐冶才能壓得住,倘換個相貌稍差的,那就跟鄉下土財主進村似的。
東宮現在還被羽林衛看管著,謝彌先去沈皇后那裡領了牙牌,這才得以入東宮。
他行了個禮,勾唇道:「殿下,我家主人令我歸還此物。」
他一團華光璀璨直刺江談眼目,他打發所有人下去,只留江談一個站在他面前,雙拳收緊:「當真是你家主人要歸還?」
「正是,」他微微一笑:「不止如此,主人還特意交代卑職了一句話,她讓您以後不要再送東西到沈府了。」
謝彌不著痕跡地摸了摸右耳的耳釘,這動作直刺江談心窩,他笑的肆意:「畢竟總讓我跑來跑去地歸還,主人可是會心疼的。」
江談神色冷戾,重重拂袖,一個杯盞砸到謝彌腳邊:「放肆!」
他一貫是心緒不外露的,此事也失了方寸,但是胸中憋著一股較勁的意氣,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奴市上買來的賤奴,仗著和我有幾分相似才入了她的眼,給她當牛做馬都不配的鄙賤之人,真以為自己便能就此取代正主不成?!」
他當真有心把此人給宰了,只可惜他現在自己也被關著,這彌奴又是拿了皇后那裡的牙牌過來的。
謝彌心神猛然搖動了下,神色卻分毫不變,嘴角仍牽著:「殿下這話說的,倒好似您還是我家主人的未婚夫一般。」
這話說的極損,江談神色越發冰寒。
他不等江談發作,又行了個禮,轉身告辭而去,看起來毫無異樣。
謝彌折返回來的時候,沈夷光已經喝的醺醺然,她把侍婢全打發走了,自己歪在花廳的椅子裡小憩,星眸似睜非睜。
他站在她面前,一寸一寸地審視端詳。
他目光從她半睜的眸子,看到她泛粉的桃腮,到她雪白細膩的頸子,到她微敞的衣領看到這裡,他及時剎住了目光,慢慢調開視線。
「主人,」他慢慢抬起她的下頷,雖稱她為主,舉手投足都帶著強勢,他問:「我長得像太子?」
沈夷光很不喜歡他的態度,但她喝了酒,身子遲緩,反抗不能,便有些著惱地嗯了聲:「是有點像。」
謝彌唇角的笑意再次洩出,神色卻極危險,而且慈眉善目的吉獸也變得猙獰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沈夷光有種被進食猛獸盯上的錯覺,無力地掙了掙:「鬆開,你要幹嘛」
謝彌不理,噙著那抹笑,再次問:「你買下我,也是因為我長得和太子有點像?」
要是清醒時候的沈夷光,肯定能覺察到話裡蘊含的危機,換個婉轉掉的說法,可惜她現在意識不清的,便毫無求生欲地回答:「是啊,」
她有點不高興:「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事其他人也知道,她瞞也瞞不住。
她當時既沒做夢,也沒和太子撕破臉,當初在奴市先瞧見謝彌美貌,又發現他輪廓有二分眼善,她便花重金買人了。就是現在,她也理直氣壯,挑底下人不都是挑閤眼緣的嗎?她有什麼錯呀!
唯一的區別是,她現在完全不覺得謝彌和江談哪裡像了。
謝彌不語,修長的指尖狠狠揉捏著她的唇瓣,很快就把她這張討人厭的嘴揉捏的紅腫。
於他而言,沈夷光是他未曾征服的城池,是他久攻不下的壁壘,喚醒了他血液裡無處不在的征服欲。
更何況他自己又不是好鳥,當初隨她回沈府也的確別有用心,管她覺得他像張三李四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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