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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裡不少傷員,人人身上都沾著血,地上那灘飛濺的血珠子濺到哪個人身上,那人便發出一聲慘叫。人群亂做一團,有人因為擔心沾上其他人的血,拔出了身上的刀,轉頭朝著四周劈砍。可隨著屋子裡的血越來越多,那飛濺起來的血珠子也越來越密,一時這屋子簡直成了人間煉獄。
聞玉躲在某個船艙裡頭,隱隱聽外面傳來慘叫聲,不知出了什麼事,疑心莫不是繞山幫的人已經到了?
可聽外頭那慘叫聲愈演愈烈,不知道的簡直以為船上來了什麼洪水猛獸,才會引得外面如此驚慌。她躊躇片刻,到底還是從船艙出來。剛一上到甲板,便聞見空氣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遠處的船上似乎有人在相互砍殺,可瞧那打扮分明是兩個西風寨的手下。
聞玉皺著眉頭,回想起三蛇嶺那晚江岸上突然間發了瘋似的一群人,可不就是這樣?她心中咯噔一聲,立即反應過來莊家應當就在這船上。於是也不敢耽擱,立即朝著遠處的哨塔掠去。
底下動靜顯然也已經傳到了哨塔上,相比於下面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哨塔上顯得格外寂靜。衛嘉玉朝著外面看去,只見遠處江上一片漆黑,並沒有看見其他船的影子。
時春站了起來,她走到外頭的塔臺上,望著腳下黑壓壓一片的大船,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殘酷的笑意:「二公子敢獨自一人留在這船上,想必還留了後手,這附近可是還有援兵?可惜啊,除非你想叫他們一塊趕來這船上送死,否則如今沒人能將你從這塔上救出去。」
「這些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衛嘉玉語氣有些複雜,「你一早就沒想過要讓他們活過今晚?」
「他們多活了三十年還不夠嗎?」女子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冷冽,「是他們自己找上了我,要不是他們自己送上門找死,我也不會這樣趕盡殺絕。」
像是叫她話中的寒意所侵擾,衛嘉玉不由低頭輕咳了幾聲。
他之前不明白,如果只是為了殺他替冬娘報仇,時春為什麼要在城中四處殺人煉蠱。
——「以這麼多人的血肉煉出來的蠱,其實已經算不上是『情』了,那是『咒』。所以情殺一人,咒殺百人。」
對時春而言,恐怕在發現這些人就是當年的深水幫弟子時,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替母親報仇。她假意與西風寨合作,不單單是為了殺衛嘉玉,也是為了等咒蠱煉成之後,報復這場遲了三十年的血仇。
可是那些她為了養蠱而殺害的普通人呢?他們的仇又要找誰來報?
時春察覺到他的沉默,她轉過身看著他:「我說這是我為二公子選的刑場,二公子喜歡嗎?」
「你還是想殺我?」
時春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站在高臺旁,如同審視一般看著眼前的人:「二公子最近夜裡可有做夢?」
衛嘉玉聽見這話一怔,時春見他這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臉上笑意愈深,慢條斯理道:「看樣子這是真的,聽說情蠱死後,仍會留下一點餘毒在體內,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化解乾淨。」
衛嘉玉回想起自己開始做夢就是從三蛇嶺回來那晚開始的,當時時春也在岸上,大約是受她操縱蠱蟲的影響,這才叫他自那日之後,開始見到那些夢境。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世間七苦看樣子你已是嘗了個遍。」沒想到這世間光風霽月如衛嘉玉,身上也有這麼多不為人所知的裂痕,這件事似乎取悅了她,時春眯著眼笑了起來,「算下來應當還差一晚。我倒也想知道如二公子這般人物,世間還有什麼人,能叫你求而不得。」
衛嘉玉神情未變,他沉默地看著木臺旁的女子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見她忽然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女子瞳孔深邃,漆黑點墨一般的眼睛裡,似有重瞳,如墨色入水,層層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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