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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覺下顎後斂，瞧著顧漸掏出手機，單手熟稔地點開微信介面，向前一遞，這樣的動作似乎做了成百上千次。

看不下去了。

程希覺上前，一手銜過顧漸停在半空的手機，另一手恣意地從背後摟住肩膀，將半個人抱進懷裡，宣誓所有權，朝設計師淡說：&ldo;私有資產，概不出借。&rdo;

設計師秒懂，笑著打哈哈道：&ldo;程總金屋藏嬌，還和我們開玩笑，我還真以為是助理呢。&rdo;

顧漸拍一下他摟在肩上緊實有力的手臂，&ldo;程總，勞煩您矜持。&rdo;

程希覺摟得更緊，嗅著他細膩冰涼的後頸，&ldo;你倒是挺矜持。&rdo;

顧漸回過頭，抬手慢條斯理為程希覺整理襯衣領，&ldo;程總越來越沒臉沒皮了，像個衣冠禽獸似得。&rdo;

設計師和裁縫看熱鬧的笑容僵在臉上，程希覺的身份他們瞭解，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貴胄，居然有人敢這麼堂而皇之的開罵，後果難以預料。

確實難以預料，程希覺竟然露出一種很微妙的笑容，似乎是很享受被罵這件事。

讓設計師和裁縫大為不解，難道程總有什麼特殊癖好?

從設計師的小院出來，司機下車拉開車門，顧漸坐進後座，雙手拉起衛衣帽子罩上，側頭斜靠著窗子懶得說一句話的樣子。

程希覺偏要和他說話，端著他的手機把玩，&ldo;顧仁鬱給過你一筆錢，你還缺錢?&rdo;

&ldo;早沒了。&rdo;

&ldo;你賭/博?&rdo;

搬家裡時顧漸一清二白，程希覺沒見過他身上有值錢物件。

顧漸動也不動，嘲謔地說：&ldo;沒賭，只是在外面包情人罷了。&rdo;

程希覺深深望著他，沉聲說道：&ldo;你缺錢可以隨時找我，沒必要拋頭露面，我不喜歡我的伴侶成為別人的消遣和談資，這是我選擇你的理由之一，你明白麼?&rdo;

顧漸驀然低低發笑，單薄的胸腔起伏震動，自嘲地語氣說：&ldo;明白得很。&rdo;

&ldo;還有。&rdo;程希覺頓一下，直言正色地下達指令：&ldo;不準胡說八道。&rdo;

&ldo;嗯。&rdo;

顧漸心不在焉地敷衍。

程希覺惦著他的手機，沉默幾秒說道：&ldo;剛不是要加微信麼?&rdo;

&ldo;加我的吧。&rdo;

兩個人住在同一屋簷下，連人類最親密無間的事情都發生過了，但彼此最基礎的社交工具都沒有。

顧漸拿回手機掃碼，&ldo;嘀&rdo;的一聲長響，各自拿回手機改備註。

程希覺點開顧漸的頭像，一張暗灰色牆面，遍佈純灰色油漆的紋理，朋友圈裡空空如也。

正想問顧漸頭像什麼含義，他略一偏頭，顧漸靠著車窗閉著眼睛，神態困頓倦怠，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

程希覺合上手機，低笑問：&ldo;你怎麼總是睡不夠?&rdo;

顧漸打個哈欠，心慵意懶地說：&ldo;不知道，最近一直這樣。&rdo;

不止經常犯困，他胃口也很差，幾乎吃不下東西，吃點油腥的就想吐。

第14章

程希覺掰過顧漸的臉，細細端詳他懨懨的模樣，戲謔道：&ldo;你的狀態聽起來像懷孕了。&rdo;

顧漸懶得理他的調情，&ldo;程總想要小孩?&rdo;

程希覺遲疑一下，哂笑道：&ldo;不喜歡，嬰兒愛哭愛鬧無法溝通，而且，養育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