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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漸目光挪回到電腦螢幕，&ldo;失意不得志的人太多了，不少你一個。&rdo;

&ldo;你為什麼不自己……&rdo;

唐歌欲言又止，深深呼吸一口氣，非常認真地說：&ldo;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不能就這麼放過了。&rdo;

顧漸拉開抽屜，捻了根煙銜在嘴裡，側過頭邊點菸，邊淡聲說：&ldo;對你是好機會，對我不是。&rdo;

唐歌不理解，忍不住說：&ldo;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留在引力這破公司，蔣冽可以開出天價待遇，你知道他多喜歡你改過的歌嗎?你知道這幾天有多少公司給我打電話麼?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這真的是我的能力，你怎麼能這麼放棄了?!&rdo;

顧漸向後靠著椅背，仰起臉消沉地吐出煙霧，&ldo;聲音小點，我耳鳴。&rdo;

&ldo;為什麼?&rdo;唐歌咬住牙，壓低聲音說：&ldo;我們是朋友，你至少得告訴我為什麼。&rdo;

顧漸早就猜到了這個局面，他視線專注在螢幕上，慢悠悠地說：&ldo;我社恐。&rdo;

唐歌緊緊盯著他，咬著牙不說話。

顧漸指間夾著的煙漾起煙絮裊繞，吞沒他半張冷清的臉，過了大約幾分鐘，他目光終於挪到唐歌身上，忽地說：&ldo;你不用替我惋惜，我以前打過一個挺有名的人，打得不重，踩斷了他三根肋骨，讓他在醫院躺了半年。&rdo;

頓一下，他輕描淡寫地說：&ldo;本來要留案底，因為當時未成年沒上檔案，但樑子結下了，一旦我出名拋頭露面，惹來的事情很麻煩。&rdo;

唐歌詫異，喃喃地問：&ldo;你們有什麼過節?&rdo;

顧漸垂下眼，深深地吸一口煙，溫燙的熱流順著喉嚨灌下來，他嗓子裡驀然溢位很輕的笑，黏著煙霧的醇厚質感，&ldo;因為他說對了，我是個垃圾，是個廢物，我永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rdo;

&ldo;顧漸，你不是……&rdo;唐歌欲言又止。

想說你不是這樣的人，但她才發現，壓根不瞭解朝夕相處的朋友，不知道他的過去，家世、沒見過顧漸任何友人。

顧漸神態鬆弛，白了她一眼，&ldo;別管我的事，你想想怎麼糊弄蔣冽吧，他遲早會發現的。&rdo;

今天收穫的資訊量撐爆了唐歌大腦的cpu，她呆滯地望著事不關己的顧漸，才發現，顧漸一直盯著看的螢幕上正在播放一群哈士奇呼嚕呼嚕地吃自助餐。

&ldo;……&rdo;

唐歌頓時無語凝噎。

西裝訂製的會館處在老城區的一條小巷，院子鐵柵欄爬著盛開的紫荊，牆上掛了個英文小牌，寫的應該是獨立設計師的名字。

廳堂裡簡潔寬敞，光彩溢目的玻璃壁櫥掛著各色的樣品，顧漸雙手揣著衛衣口袋，立在落地鏡前，拿著軟尺的裁縫為他量尺寸。

程希覺衣冠楚楚，半抱著手臂靠著門，不緊不慢地等他。

設計師很符合時尚行業的刻板印象，捲毛戴黑框眼鏡，西裝褲下穿著騷粉的襪子，性取向一目瞭然。

打顧漸一進門，他就沒挪開眼，忍不住打聽道：&ldo;你是程總的……&rdo;

顧漸掃眼程希覺，舒展開手臂，方便裁縫量尺寸。

程希覺揚起下顎，示意他敷衍了事。

顧漸：&ldo;助理。&rdo;

程希覺眉頭輕挑，不滿意他的回答。

設計師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