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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只要被精神操控過的人，對待宋良有種天然的恐懼，唯恐一旦接近會再次掉入陷阱裡無法掙脫，自然不會有人站出來。

此刻，程希覺坐在心理諮詢室的沙發上，單手端著瓷白的咖啡杯，&ldo;我朋友曾經陷入過精神陷阱裡，一個擅長玩弄人心的情緒操控者是他的老師，我猜這段經歷對他的影響深遠。&rdo;

諮詢師沉吟片刻，總結一下今天的陳詞說：&ldo;你的朋友有一個控制慾強大的母親，少年經歷坎坷，還有一個病態的老師，這種情況，我還是建議他親自過來坐坐。&rdo;

&ldo;他不會願意來的。&rdo;

程希覺擱下咖啡杯，抬起手腕瞥眼腕錶，&ldo;他說他的人生就像一灘爛泥，放棄了任何抵抗。&rdo;

諮詢師觀察他的神色，認真地說：&ldo;作為你的諮詢師，我不能給你朋友任何意見，但我很好奇，你是想把他拉出泥潭嗎?&rdo;

程希覺起身，掏出西裝口袋裡的手機給司機發資訊，頭也不抬地說：&ldo;我從來沒覺得他在泥潭裡，談何要把他拉出泥潭?&rdo;

諮詢師訝異，憂心忡忡地說：&ldo;但是你朋友的情況‐‐&rdo;

&ldo;活著對他來說很不容易，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休息的時間長一點沒什麼。&rdo;程希覺輕描淡寫地說完，手機揣回到口袋裡。

今天的時間到了，中午要去引力公司陪顧漸吃飯，沒空耽誤時間，他推開諮詢師的房門，西裝外套裡手機嗡嗡震動。

來自引力公司樓下安置的保鏢，程希覺快速地滑過螢幕，直截了當地問：&ldo;顧漸在哪兒?&rdo;保鏢遲疑一下小心翼翼說：&ldo;顧總監和同事剛去逛商場了，我們在引力公司附近看到宋良的車牌號，正在派人盯著他，保證他不會和顧總監見面。&rdo;

程希覺結束通話電話，面無表情的乘電梯下樓，停車場裡宋衛拉開後座車門，他看也不看一眼，拉開駕駛座的門朝高助理冷聲命令：&ldo;下來。&rdo;

高助理連忙下車，與宋衛坐到後排，兩個人嗅覺靈敏，聞到似乎出了大事。

程希覺油門踩到底，一路疾風迅雷，豪轎的速度原本就快，不加限制的情況下儀錶盤猛地轉動，指標大有爆表的趨勢。

高助理和宋衛對視一眼，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引力公司距離診療機構沒多遠，轎車像狂風驟雨一般刮過去，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堵在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

穹頂慘白的燈光下，幾個人高馬壯的保鏢將斯斯文文的宋良團團圍住，一般人見到這陣勢早就大驚失色，宋良面不改色地微笑，遊刃有餘地抬起手，朝走過來的程希覺打招呼。

&ldo;程先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rdo;

程希覺推門下車，板正西裝褲下長腿乾淨利落，保鏢自覺讓開位置，高大挺拔的身材立在宋良面前，年過不惑的宋良比他矮一大截，氣勢上完全被碾壓。

&ldo;我提醒過，別再讓我看到你。&rdo;程希覺脊背擋住天花板上的燈，黑影壓在宋良臉上，一字一頓地說。

宋良笑笑，聲調緩慢而又軒昂，&ldo;我來看自己的學生，並沒有想讓程總看到我。&rdo;

程希覺盯著他的臉，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插進胸前口袋，&ldo;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很清楚，我非常討厭你。&rdo;

宋良笑容稍滯，旋即笑意更深，&ldo;程先生是體麵人，所在的位置高不可攀，我不過是一個教書匠，哪怕你想請人殺了我，願意為你效勞的大有人在。&rdo;

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