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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覺清楚不能逼得太緊，蹙眉說：&ldo;我會和我母親交涉，將我們的婚姻期限如約履行。&rdo;

頓了一下，他的聲音緩慢而發澀，&ldo;左右自己命運這件事上，你比我更有主動權，至少你可以選擇是否答應聯姻，但我別無選擇，我的婚姻只是牌桌上的籌碼，普通人最簡單的快樂我永遠無法擁有。&rdo;

顧漸沒有同情心的，無動於衷地看著程希覺。

程希覺摘下精薄的眼鏡，顯得面容年輕英挺，頷首揉著眉心說：&ldo;我父母亦是如此，阿冽一生下來隨母姓，因為我母親不想她的孩子重蹈覆轍，他可以有自己的愛好事業，因為所愛結婚，而不是像我，成為這個龐大家族的奴隸。&rdo;

&ldo;你可以叛逃。&rdo;顧漸評價得毫無人情味。

程希覺自嘲地笑了下，向後仰靠著轉椅，神態倦怠，&ldo;你不要覺得我無所不能，除了錢之外我一無所有，我也很想儘快離婚，但我辦不到，我連這件事都無法滿足你。&rdo;

如果是旁人，心都軟成水了，程希覺平時穩如泰山，一派雍容閒雅，誰能想到這樣金字塔尖的男人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地袒露心聲，任誰聽見都於心不忍。

顧漸沒什麼情緒，冷冷地催促：&ldo;所以，我要等多久才能離婚?&rdo;

示弱這招收效甚微，程希覺單手戴上眼鏡，&ldo;我三天內給你答覆。&rdo;

得到一個具體的時間，顧漸站起身，雙手抄進口袋裡，&ldo;嗯，我先回引力了。&rdo;

&ldo;著急什麼?&rdo;

程希覺鬆鬆領帶結，扶著桌沿站起來，漫不經心地說：&ldo;你不用上班了，陪我吃午飯。&rdo;

&ldo;我吃過了。&rdo;

&ldo;那就再吃一頓。&rdo;

程希覺的語氣毋庸置疑，一掃方才那種鬱鬱寡歡的苦澀模樣。

依舊是上次來過的中餐廳，路上程希覺發了資訊，他們到了餐廳，菜就依次呈上桌，不用花費時間等待。

新婚伴侶喜好酸口，程希覺點了餐廳裡所有酸味的菜，呈了滿滿一大桌子美味佳餚，一進屋香味撲面而來。

早起到醫院做超聲波，顧漸從早到現在滴水未進，默不作聲地端起碗筷慢悠悠吃飯。

程希覺抱著胳膊，美人細嚼慢嚥吃得賞心悅目，有種投餵成功的滿足感。

擱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程希覺抄起來，摁下接通和擴音鍵，隨手撂在桌上，繼續欣賞顧漸吃東西。

穆羅悅耳的聲音裡含笑，開門見山地說：&ldo;我看你發我的資料了，我在d站搜了bane，百分之百確定他是我的朋友，聲音身材和他一模一樣，你真是神通廣大，這都能讓找出來……&rdo;

顧漸專心致志地把蝦拆切頭去尾，修白秀挺手指靈巧地流動，程希覺看得入神，心不在焉地說：&ldo;你們那所伊甸園裡資料全部被宋良毀了，我只能得到化名的名單，bane那時候小有名氣，被宋教授選中理所當然。&rdo;

&ldo;原來他和一樣是做音樂的。&rdo;穆羅笑意消失，輕聲地說：&ldo;他在d站的帳號十年沒有發過新影片了，我在網上也沒有搜到有關資訊。&rdo;

程希覺直勾勾盯著顧漸的手指，淡道：&ldo;d站內部說ip位址在餘寧，但十年沒有登入過一次，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你應該有心理準備。&rdo;

&ldo;……那肯定和宋良有關。&rdo;

穆羅沉默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