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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貫會討巧撒嬌，少年壓低了聲音委屈，總能讓人心軟。

這招百試不爽，凌冽自然上鉤，下意識反駁道：&ldo;我沒生氣……&rdo;

烏宇恬風翹翹嘴角，壓著聲音繼續道：&ldo;所以，以後哥哥不可以這樣了，我只是年紀小，不是野獸猛禽。哥哥不要那樣看扁我，我有自制力的!&rdo;

他頓了頓，摸摸鼻子微微紅了臉，&ldo;而且，哥哥教我&l;琴瑟和諧&r;、&l;舉案齊眉&r;，我想等一個&l;水到渠成&r;，等哥哥心裡沒有芥蒂、真的想要我的時候，我們再、再行周公之禮……&rdo;

凌冽愣愣，這些話不僅僅是從小蠻王口中說出來，還透過他結實而溫暖的胸膛、貼著他的後背傳入胸腔，像直接對著他的心在說，他撇撇嘴，哂道：&ldo;……平時教你，怎沒見你用得這般伶俐?&rdo;

&ldo;平時都是對著書，這會兒看著哥哥，自然要用好。&rdo;

凌冽搖搖頭，壓在心上的石塊，悄然鬆動不少。

&ldo;我知道哥哥心裡壓著事，我也知道現在蠻國一團遭，蠱蟲拖累哥哥跟著，但無論我在哥哥眼裡怎麼不當事，我還是希望‐‐&rdo;他頓住不語，只等凌冽疑惑抬頭，他才輕輕銜住凌冽唇瓣，含混道：&ldo;希望霜庭哥哥以後啊，多想著我一點，一點點就好。&rdo;

凌冽被他吻得失神，又聽得這魯莽無禮的蠻子笑嘻嘻地補充道：&ldo;其實我力氣很大，還挺會打架的。我還有阿象、阿虎，有蠻國士兵和百姓擁戴，哥哥要是帶我去打架，定不丟臉!&rdo;

即便屋內沒有點燈，他漂亮的翠色眼瞳中，還是倒映出了萬頃星光。

閃閃亮亮的。

凌冽鼻腔酸澀，心上壓著的重石開始搖晃，他故意擰起眉、澀聲道：&ldo;我的敵人可又多又難打。&rdo;

&ldo;嘿嘿，我不怕，&rdo;烏宇恬風揚揚頭，&ldo;我能打!&rdo;

凌冽眼中蓄著的淚撐不住，緩緩滾下雙腮。他剛要抹，手就被烏宇恬風扼住，小蠻王掛著融融梨渦、用舌尖一點點舔掉他的淚水，拿怪腔怪調故意逗他，&ldo;鍋鍋別不信吶，窩敲厲害噠!&rdo;

凌冽想瞪他，卻最終繃不住、笑了。

&ldo;好啦，我都說這麼多了，現在輪到哥哥啦!秘密交換，一人一個才公平，我們約好噠!&rdo;

他想一出是一出，孩子氣的舉動層出不窮。

凌冽好氣又好笑，心道：刁滑的小蠻子，年紀輕輕滿嘴謊話，他們什麼時候約好過?

不過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尷尬，烏宇恬風願遞個臺階，他也樂得簡單同小蠻王聊天說話。小蠻王赤誠，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與人相交，但看真心。對方都將一顆心捧給他，他沒道理不好好接下。

於是，凌冽也想通了，他何必沒事兒與自己較勁兒、鑽牛角尖呢。

小蠻王說的沒錯，毒蠱也好、心意也罷，反正他現在離不開南境、也離不開小蠻王。日子怎麼不是過，報仇的事重要，但他又為何不可同小蠻王一說‐‐?

北境，戎狄，掩埋在茫茫白雪中的北戎山，還有慘死的二十萬鎮北軍。

他一個人已經在黑暗中獨行了太久，心上的巨石，也終於骨碌碌地從山尖上滾落，悄無聲息地碎裂成渣。

凌冽挪了挪，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地靠到小蠻王身上，他嘆了一口氣，語調卻難得輕鬆，&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