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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事顛覆朝堂，他要行的路註定孤苦，閹黨、外戚、皇室，三方勢力、沒有一股容得下他。烏宇恬風跟小太陽一樣，照進他這方冰凍結霜的天地，莽撞又坦誠，卻始終不是他的同路人。

凌冽心緒激盪，一點兒沒察覺身後的小蠻王已經醒了。

烏宇恬風迷茫地揉揉眼，發現懷中人消失，他呼吸都停了一瞬，他急坐起來，很快就發現了在窗邊縮成一團的凌冽，他立刻下床急走，兩步後，忽然發現凌冽不對勁‐‐

凌冽墨發披散、身子顫抖，臉埋在雙掌中，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

烏宇恬風的心揪緊了，他轉身扯過錦被，將凌冽虛虛圈住。

凌冽身子立刻僵了。

烏宇恬風將下巴磕到他肩上，&ldo;哥哥夢魘了。&rdo;

凌冽顫抖，口中一片腥甜。

烏宇恬風沒盼著凌冽回應，他往前湊了湊，用自己胸膛隔著被子貼緊凌冽，雙臂收攏，讓人更深地契入懷裡，&ldo;哥哥不怕，夢都是假的。&rdo;

凌冽想哭又想罵，最終只是用力一掙後，轉過身來面朝小蠻王。

他寒星似的眼眸中墨黑一片，空空洞洞的，微微發白的臉頰上卻升著病態的酡紅，青白薄唇上滲著一抹妖艷又悽惶的血‐‐

&ldo;哥哥你……&rdo;

&ldo;你……&rdo;凌冽舔舔唇瓣打斷他，&ldo;想要我嗎?&rdo;

烏宇恬風瞪大眼睛。

凌冽說完，木然地動動手指、將自己系得完好的衣帶扯開，衣料窸窸窣窣掉落，在皎潔的月光下，烏宇恬風看見瞭如遠處聖山一樣潔白的雪肩。

&ldo;是……想的吧?&rdo;凌冽的手發顫，聲音也嘶啞，他拉起小蠻王的手貼到自己身上，&ldo;我給你，你‐‐&rdo;

話沒說完，烏宇恬風便甩開了他。

凌冽跌坐在地，有些難堪。

烏宇恬風胸膛起伏半晌，終於伸出手，輕輕替他拉起外衫。然後，張開雙臂重新擁人入懷，滾燙手掌撫著凌冽脊樑，&ldo;……哥哥不用這樣。&rdo;

溫柔的話語，讓凌冽眼眶更酸。

烏宇恬風看著遠處榆川，臉上掛起了梨渦，&ldo;哥哥你啊，跟獻祭似的……&rdo;他搖搖頭，啄了一下凌冽側臉，&ldo;這樣的我不要，好像下一刻哥哥你就要消失一樣‐‐&rdo;

凌冽不是三歲孩童，知道這世間本無不求回報的善。

他身無長物，能同小蠻王交換的只有自己。

熟料，這點心思也被看穿，凌冽掙扎，&ldo;……放開我!&rdo;

&ldo;不放!&rdo;烏宇恬風箍住他，突然道：&ldo;我不告訴哥哥我的過去，是因為我身份特殊，沒有不信哥哥，你別胡思亂想!&rdo;

&ldo;我沒……&rdo;

&ldo;我其實不是阿甲的兒子，&rdo;烏宇恬風打斷他，直白地拋下這枚重磅炸彈，&ldo;他只是我名義上的阿甲，阿兄才是他和鳳容阿孃唯一的孩子。&rdo;

凌冽挑眉，訝異。

烏宇恬風笑著去吻凌冽眼角，&ldo;我身份特殊又很尷尬，當年險些沒活下來，若非大巫帶我入雪山，現在哥哥可看不到我啦‐&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