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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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從眼前一閃而過，餘何雨被人從斑馬線上拽了回來。

耳邊傳來的是急促的呼吸聲和一句憤怒的：“你瘋了嗎？你不想活啦？”

餘何雨轉頭看向身後，那人一直拽著她的胳膊，這個人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你要是生病了就去醫院治，你尋死做什麼？”方遠書剛才已經過了馬路了，遠遠的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準備闖紅燈的餘何雨。

那輛車幾乎是擦著餘何雨的臉過去的，方遠書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根本沒想到餘何雨居然想自殺。

餘何雨不是想自殺，她只是想醒來。

剛才疾馳而過的車輛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司機氣沖沖的走過來，看著瘦小的餘何雨就問：“你踏馬不想活了是吧，你不想活你也別害我啊！”

餘何雨動了動嘴唇，什麼也不想說，她只是在猜想，是不是夢裡的自己消失了就一定會醒來，所以打算試一下。

沒想到捱了兩頓教訓，這感覺有點不舒服。

她一句話都沒說，掙開方遠書的手，自顧自往家的方向走去。方遠書怕她還想自殺，便一邊向男子解釋說：“她昨天做了手術，可能不太樂觀，所以有了輕生的念頭，不好意思”

那男子聽說這個女孩是病人，況且人已經走了，就沒跟上去再發火了，只能罵罵咧咧的回了車上開車走了。

方遠書跟上餘何雨的腳步，跟在她耳邊說：“要是你醫藥費不夠，你就跟我說，我借給你”

餘何雨感覺有點好笑，且先不說自己對這個人好像不太熟悉，光是說這個人是個高中生，就沒辦法對他的話產生信任。

“好啊，那你給我，十萬塊”餘何雨決定把這個人打發走，再自己想辦法怎麼才能醒來。

“那你等等我，我下午拿給你”方遠書雖然不知道餘何雨到底是什麼病，但是光聽這個數目就覺得一定是很麻煩的手術。

“你真搞笑，還當真了啊，你是誰啊？少管我行不行”餘何雨都氣笑了，這個人真的敢說，還下午就給你，真當自己是爽文男主了啊？

“我是…我們一個班的啊”方遠書對餘何雨不記得自己這件事感到有點挫敗。

他們明明是一個班的，而且，他們小學還是同桌呢！

“一個班就對我這麼好，十萬塊說給就給，你省省吧，我不需要你管，你趕快回家吧”餘何雨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同班的沒錯，但是他因該是以為自己還要自殺，所以才說什麼給錢的話，想讓自己不要這麼極端吧。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以前明明…”方遠書被她嗤笑的態度弄得有些無措。

“我以前什麼樣，乖巧，還是可憐？”餘何雨這種話聽的多了，小時候媽媽總是說你要聽話，你要聽話，不要跟妹妹搶。

你要懂事，你要懂事，少給媽媽添麻煩。

你要乖一點，你要乖一點，媽媽給你吃給你喝還不夠嗎？

她一輩子都唯唯諾諾，不爭不搶，所有的東西都是妹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的，她現在就是夢裡面，都還要揹負這樣的過去嗎？

“不是，我是說你以前不會想不開…”方遠書記憶中的女孩總是梳著雙馬尾，每天開開心心的上學。

但那是小學三年級之前的事情了。

“我再說一次，這不關你的事情”餘何雨看著周圍的人投過來的好奇的眼神，只覺得有些煩躁。

“我可以不管，但你答應我不要再自殺了行不行”方遠書急得都有些想把她帶回家了。

“行行行，你趕緊走吧”餘何雨煩躁的別過頭去，準備回家看看。

反正中午爸媽不回家，她在夢裡索性自己回自己的房間看看小時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