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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走了，那這封投名狀便是為人父親最後能夠為他們做的了，他在心中想，&ldo;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對是錯。&rdo;

霍燕在霍荀的臉上看見了難得的迷惘，他的父親一生剛毅，這是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的神情，瞬間好似蒼老了許多，他心中震驚，&ldo;父親!&rdo;

&ldo;去吧。&rdo;

自謝府弔唁賀陵歸來後，霍燕重新取出那隻黃金錦匣，仔細在燭光下端詳良久，雖然心中好奇，最終卻仍是沒有擅自將其開啟。

回想起謝家對賀陵的善待，在窗前徘徊一夜，天亮時他叫來家中侍者，&ldo;備車去東山。&rdo;

掩藏在林間的深山古宅中瀰漫著濃鬱的藥草氣息，井邊擺著一架古制的箜篌，樹葉飄散，山中年歲不知。

賀陵的死訊先霍燕一步抵達東山，老人躺在藤椅上，聽僕從讀完了來信，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中年道人容暨坐在對面的石凳上，道：&ldo;此身脫離塵海，歸於天地造化，是好福氣。&rdo;

老人聽出對方話中的開解之意，&ldo;許是吧。&rdo;他側著臉咳嗽起來，容暨忙起身，老人卻制止了他，自己咳了一陣子，慢慢緩過來了。

容暨收回手，合上了壓著膝蓋的道經，打量著眼前這位病重虛弱的老人，他瞧著大約六十多歲，鬢髮蒼白，面容整潔，一身淺灰色的居士道服，眼神慈悲又沉靜，道家有言：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說的大約就是這樣的面相。

容暨是這附近道觀中的道士，老人年輕時投身仕途，退仕後隱居在山中，偶爾內心感到孤獨，便找他過來聊會兒道書，一來二去兩人熟識起來。老人的舉止談吐不俗，對玄道有很獨到的見解，卻沒有尋常隱士的孤高，相反很是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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