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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帥舊傷復發，身體不適，還請陛下見諒。&rdo;

而此時此刻，舊傷復發的蘇晏正用一枚驍騎衛的腰牌穿過禁軍把守的東華門，朝國子監的方向走去。此地不算深宮，故而守衛相對不如太極殿後森嚴。

蘇晏太久不來這裡，遠遠地聽見讀書聲，有種恍如隔世之感。他走得越近，越能聽清那讀書聲的內容，有個熟悉的聲音正領著他們一句一句地念：

&ldo;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rdo;

最後一句&ldo;與子偕行&rdo;落下，蘇晏輕輕地叩響了進學堂的木門。那虛掩的門應聲而開，蘇晏望過去，蕭啟琛正坐沒坐相地歪在學室最前頭的桌案後，朝他揚起手中書卷。

下面並排坐著的是幾個身量不足的男童，目測只有五六歲，一見他，都默契地噤聲，睜大了雙眼上下打量‐‐臺城裡鮮少有人身著胡服制式的衣裳，他便格格不入了，蘇晏只好儘量溫柔地笑，好讓自己看上去和藹點。

&ldo;你們不是想看大將軍嗎?&rdo;蕭啟琛開口，卻不是朝蘇晏說話，對著那幫小孩兒道，&ldo;這就是大將軍，怎麼樣，是不是說話作數?&rdo;

這話如同點燃了春節的爆竹，噼裡啪啦地，整個學室立時被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填滿。

蘇晏一臉茫然地望向蕭啟琛，對方解釋道：&ldo;今日太傅告病了，我來替他上一節課。你也知道了，我對那些四書五經實在沒興趣，恰逢大軍凱旋，給他們講一次《無衣》，方才不小心提到了你。&rdo;

&ldo;所以……&rdo;蘇晏剛要開幾句玩笑，目光突然落到角落一個孩子的身上，後半截話自行堵在了喉嚨，眉間微微蹙起。

那孩子似是穿得比其他人更貴氣，長相說不出的眼熟。

蕭啟琛意識到這點，連忙道：&ldo;那是啟明。&rdo;

蘇晏&ldo;哦&rdo;了聲，頓時知道這熟悉感從何而來‐‐蕭啟明與蕭啟平一母同胞，樣子也差不離，他是突然記起了蕭啟平年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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