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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暉心想：&ldo;我能說什麼呢?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啊。&rdo;

他所見的蕭啟琛，只是日復一日地在國子監翻看過往那些前朝史書，批註寫了厚厚的四五本，分門別類地歸納出政論民生幾個大塊，不厭其煩地將說得有理的部分摘錄下來，似是沉浸在了這種安寧的忙碌中。

謝暉有時覺得這樣也挺好，但蕭啟琛做的事，又不像一個閒散皇子。

思及此，謝暉禁不住問道：&ldo;殿下，今日趙王提到你，陛下又是什麼都沒說。難不成你已經放棄了，不去想江山?&rdo;

蕭啟琛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ldo;我和他不一樣。父皇用了好幾年時間悉心栽培他，平哥哥出事之後是一次，最近兩年的重視又是一次，可蕭啟豫一點長進也沒有，如今下場，是他咎由自取。&rdo;

謝暉不禁接話道：&ldo;那你呢?&rdo;

蕭啟琛道：&ldo;父皇不願我過多地展露出天分。他知道一旦我表露出了趙王沒有的才能，會有許多大臣反對立蕭啟明為儲……&rdo;

謝暉嗤笑著打趣他：&ldo;太有自信了吧，殿下?&rdo;

蕭啟琛只望向他，唇角彎彎地解釋：&ldo;這些大人們還是希望父皇不要亂來的，放著有兩個成年皇子不管，讓個糰子繼位?說起來，陳相前些日子才來國子監送我一卷前朝名家的《四時雲夢繪卷》，沒給皇兄‐‐他可能也變卦了。&rdo;

新上任的中書令謝暉目瞪口呆：&ldo;……你何時還與陳相有了交情!&rdo;

蕭啟琛無辜道：&ldo;他還在尚書令位上的時候，皇兄和他相熟，我便搭上了這條線。陳相愛好丹青，和我頗為投緣。再說了，我幫他的都是小忙。&rdo;

謝暉：&ldo;……&rdo;

蕭啟琛：&ldo;說來我還得感謝皇兄，若非他前幾年風頭出得太過，父皇也不會現在快刀斬亂麻地將朝中立場鮮明的趙王黨都剃了個乾乾淨淨。可憐了那些一心效力他的大人們，只怕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誰……&rdo;

謝暉暗自腹誹：&ldo;那些趙王黨裡也包括你吧!不少人都是被你忽悠著覺得趙王天命所歸紛紛肝腦塗地，你現在裝什麼糊塗?&rdo;

但他沒說出口，只是清了清嗓子，示意蕭啟琛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ldo;殿下打算如何?莫不成再過些時日，朝中你就要取代趙王成為民心所向了?&rdo;

言下之意很明顯，&ldo;裝這麼些年的可憐蟲，難道就是為了博取他們的同情?&rdo;

蕭啟琛笑得意味深長：&ldo;不好麼?不與你說這些了，阿晏到底多久到?&rdo;

這下謝暉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ldo;三日後到徐州整軍，何時下旨便何時入金陵。&rdo;

蕭啟琛方才說了那麼些話口乾舌燥，喝了口茶：&ldo;好，大軍凱旋，我該去祝賀他，可惜如今不好溜出宮去‐‐仲光兄，幫個忙如何?&rdo;

謝暉無奈道：&ldo;難不成我還敢拒絕麼?&rdo;

犒軍儀式在南苑大營舉行，皇帝沒有露面，太常卿親自拉開聖旨，將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讀了一遍，又長又臭，聽得沈成君差點大逆不道地打了個哈欠。

等太常卿讀完，沈成君領旨謝恩，那長袍廣袖的文官慢條斯理道：&ldo;沈將軍一路辛苦，怎麼今日沒見到大將軍?&rdo;

沈成君笑得十分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