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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手上的鐐銬，笑道，&ldo;走吧。&rdo;

何川舟等了片刻，點頭說：&ldo;開車吧。&rdo;

第21章 歧路21

車輛緩緩起步, 駛入空曠的街道。

劉光昱後仰著頭，嘴唇微張, 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車頂發呆, 神情中帶著一絲迷惘。

隱有風聲在耳邊呼嘯的空間裡，他下意識想像著車輛的執行速度，以及抵達看守所的最後距離。

他能感覺到車輛在紅綠燈前暫停, 在人行橫道前減速，在直道上疾馳。忽然很恐懼下一次慣性來襲的時候，身邊的人開口跟他說一句：&ldo;到了，下來吧。&rdo;

殺人時的心悸、戰慄、憤恨……相繼從細枝末節處跳了出來，似有泰山重, 拽著他層層下落, 砸出一個深邃無底的空洞。

他其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一個殺人犯。

他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沒出息的人, 平庸地活著, 在世俗裡苟且偷生。但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是一場牢獄生涯。

劉光昱動了下手, 鐐銬碰撞發出輕微的撞響, 他趕緊停住了, 抬起頭問：&ldo;能不能給我一支煙?&rdo;

老黃準備去摸自己的口袋, 何川舟問：&ldo;你會抽菸嗎?&rdo;

劉光昱告訴她：&ldo;以前抽過, 後來戒了。&rdo;

何川舟說：&ldo;那就別抽了，不是什麼好東西。&rdo;

劉光昱&ldo;哦&rdo;了一聲，臉上沒什麼失望。他不是真的懷念煙的味道, 只是此刻不知道該做什麼。

菸酒似乎能讓他短暫地停止思考。

何川舟問：&ldo;還有什麼需求嗎?&rdo;

劉光昱回憶半晌，終於想起些要交代的事, 說：&ldo;我租的房子, 陽臺裡的那些盆栽你們看見了嗎?&rdo;

&ldo;看見了。&rdo;何川舟說得詳細, &ldo;葉子枯了點, 澆澆水應該能活。草莓能結果了，不過很少。不知道房東有沒有把它們丟了。&rdo;

劉光昱說：&ldo;幫我養一下吧。我去年種下去的，好不容易要結果了。死了很可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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