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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拍過她的照片，後來不知道有沒有刪除。陶先勇這人性格多變且多疑，她琢磨不清。

那個男人總是反覆無常，有多張不同的面孔。

一會兒覥著臉叫她寶貝，說自己愛她，無法自拔。

一會兒兇悍地掐著她的脖子，說她用了自己那麼多錢，沒有清高的資格。

一會兒又好聲好氣地勸告她，讓她跟著自己，輕易可以賺到別人百倍十倍的錢。為什麼要和錢過不去?

袁靈芸疲憊至極，又看不到逃離的希望，更沒有可以求助的人。

一天兩天地過去，她開始習慣這種惶恐不安的生活。

袁靈芸潦草地說完，按捺不住地問：&ldo;他知道嗎?&rdo;

徐鈺有點不忍心看她的眼睛，更分不清她希望聽到的答案是什麼，猶豫了下，說：&ldo;後來是知道的。&rdo;

&ldo;果然啊，我知道他不會不管我……&rdo;

這件事比陶先勇的迫害要觸動她更多。袁靈芸扯出個難看的笑容，痛哭出來，啞聲道：&ldo;他不應該管我的。&rdo;

她不勇敢、不堅強。裹足不前、怕風怯雨、自暴自棄。所以才會被陶先勇掣肘。

劉光昱出現之前，她甚至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等哪天陶先勇大發慈悲放過她，她的未來就可以步入正軌。

她被恐懼推著走，在錯誤的路上反覆打轉，都沒敢睜開眼睛看看。

&ldo;不是你的錯!&rdo;徐鈺有些詞窮，看著她的眼淚，心臟被灼得發疼，還帶一點酸苦的餘味，開口卻只能幹巴巴地安慰，&ldo;勇敢又不是與生俱來的……不是你的錯。&rdo;

邵知新跟在一旁抽抽搭搭地陪哭。

徐鈺走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肩膀，鄭重地告訴她：&ldo;親愛的，你已經很了不起了。&rdo;

˙

黃哥看著對面的年輕人，在腦海中描繪了一遍他的臉，惋惜道：&ldo;你不該殺人的。你才26歲啊。&rdo;

劉光昱笑了一聲，說得風輕雲淡，唇角邊的肌肉卻在抽搐：&ldo;無所謂啊。跟她的人生比起來，我的不堪一提。&rdo;

滿室寂靜。

黃哥搖了搖頭，一時半會兒惆悵得無話可說。

劉光昱長長撥出一口氣，問：&ldo;幾點了?&rdo;

何川舟點亮螢幕：&ldo;5點16分。&rdo;

&ldo;早上了啊。&rdo;劉光昱喃喃感慨了句，&ldo;可惜現在天亮得都晚。&rdo;

&ldo;沒關係，哪兒都能看見日出。&rdo;何川舟說，&ldo;太陽是平等的。&rdo;

黃哥起身，出去準備檔案，送他去看守所。

領著人走到樓下時，袁靈芸已經等在大門附近。

她站在一束燈光下方，目不轉睛地盯著。看著人走近，又與自己擦身而過，偏偏聲音跟堵住了一樣。

一直等劉光昱走下臺階，走進晨光未照的灰暗裡，才艱澀地叫出口：&ldo;哥。&rdo;

這一聲叫得不重，可劉光昱的腳步沉得頓住了。他扯扯嘴角，終於還是沒有回頭，直接鑽進了車。

袁靈芸倏然淚崩，跑上前又被徐鈺攔住，只能大聲喊道：&ldo;哥!&rdo;

她抬手擦了把臉，強忍著眼淚笑道：&ldo;我等你回來啊!&rdo;

司機乾咳一聲，手指敲擊方向盤，沒有馬上開車。

&ldo;傻子。&rdo;劉光昱垂眸看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