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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也是這般，病態蒼頹的秀美模樣。

周啟尊往前跨了一步，他和張決明並肩，站在張皓朗床邊。

&ldo;叔叔，你好。我叫周啟尊。&rdo;

張皓朗睡著，周啟尊不願吵他，聲音放得特別小，幾乎是氣聲，不過身邊的張決明聽得一清二楚。

張決明能聽清周啟尊的每一個字，每一次吐氣。

周啟尊直截了當地說：&ldo;我喜歡張決明，我愛他。&rdo;

張決明能想到周啟尊是想和張皓朗說些什麼，但當周啟尊對著一個昏睡中的瘋子，向他告白，他還是沒接住勁兒。

&ldo;我會對他好的，一輩子都會。&rdo;周啟尊說得很簡明，沒有多餘的花腔廢話，&ldo;以後我們會經常來看你。&rdo;

空氣沉默了片刻。

張決明突然猛一下抓住周啟尊的手，他聲音微小：&ldo;我們走吧。&rdo;

周啟尊看張決明一眼：&ldo;好。&rdo;

張決明死死抓著周啟尊的手，低頭拉他走出去。

外頭的護工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出來了。不過看張決明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護工也不好多問。

張決明拉著周啟尊從醫院出去，等了紅燈，手一直沒鬆開。

穿過馬路，張決明邊走，邊不自覺地小聲說：&ldo;我爸以前對我很好的。在不知道山鬼的身份之前，他真的很愛我們。只是他太軟弱，太膽小。他太喜歡平淡溫暖的生活，他無法接受一切的虛假破碎。這不怪他的&rdo;

上到另一邊路沿兒上，張決明忽然再說不出了，也拉不動周啟尊了。

周啟尊站在原地不走。

張決明鬆開手，轉身，抬頭看周啟尊，嘴唇乾燥地微張。

他呀，偷摸太久，黑了太久，見光見熱，必得傻眼。單這軟弱勁兒，比張皓朗可算青出於藍。他自己恨得不行，卻永遠束手無策。

&ldo;我&rdo;張決明努力說，&ldo;我是想說謝謝你，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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