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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尊：&ldo;你爸他現在還在世嗎?&rdo;

張決明愣了愣，微微垂下眼睫，聲音小一些應道：&ldo;還在。&rdo;

&ldo;他在長春?&rdo;周啟尊又問。

張決明微微點頭：&ldo;在康寧醫院。&rdo;

周啟尊閉了閉眼，狠狠罵自己是個混蛋。

周啟尊說：&ldo;帶我去一趟吧，就現在。&rdo;

第132章 &ldo;他就能管住我。&rdo;

&ldo;其實你不用去的。中午不是還要去白雨星那兒?&rdo;

把香爐和張決明的幾件衣服送回家，周啟尊立馬帶人，打車直奔康寧醫院。

&ldo;時間還早。&rdo;周啟尊看了眼手錶，&ldo;再說，去老白那兒晚點也沒關係。&rdo;

&ldo;周啟尊&rdo;張決明心裡酸怵。

周啟尊這般為他，他是歡喜的，可他其實不恨張皓朗，也不覺得一個瘋了的父親丟人，他只是

他只是太久沒有被人這麼重視過，這麼疼惜過。

張決明伸手拽了下週啟尊的衣服：&ldo;你真的&rdo;

&ldo;別說話。&rdo;周啟尊扭臉朝張決明笑，笑得心疼，&ldo;你再說，我要抽自己一巴掌了。&rdo;

。

下了車，周啟尊杵在醫院門口愣神。

他不自覺地、控制不住地開始想像。

想像他從未參與過的，張決明的過去，張決明的成長。

張決明的肩胛一點點張開，張決明一點點長高。張決明自己一個人。

張決明在幽冥。在小破屋裡。在某個街角躲藏。在房頂從黑夜守到天明。他在醫院裡，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那個不認得他，甚至怨恨他，恐懼他的親人。

周啟尊用手按了按眼睛，胸口絞起來。

&ldo;走吧。&rdo;周啟尊說，拉著張決明一起進去。

是一位年輕護工接待的他們。

張決明說出張皓朗的名字，護工翻過一個本子看了看：&ldo;張先生，你身邊的這位是?&rdo;

張決明一時間沒想好怎麼說。

&ldo;家裡人。&rdo;周啟尊反應倒是很快。

&ldo;家裡人?&rdo;年輕護工重複了一遍。

張決明望著周啟尊，周啟尊也望了他一眼，四隻眼睛似乎嚴絲合縫地契合上，不留半點餘隙。

&ldo;我是他哥。&rdo;周啟尊說。

張決明掉開視線，耳根子唰快熱了。

&ldo;哦。那你們跟我來吧。&rdo;年輕護工做了個登記，便帶著他們往病房走。

&ldo;張先生，你有段時間沒來了。&rdo;邊走著，護工邊和張決明說起張皓朗的情況。

張皓朗還是時好時壞的。當然，好的時候僅是不做出傷害性的舉動罷了。而壞起來就不一定了，不是摔東西嚇唬人，就是瞪白牆嚇唬自己。

&ldo;到了。他剛吃了藥睡下。&rdo;護工將他們領到門口，&ldo;儘量不要吵醒他，有什麼事立刻叫我，我就在門外。&rdo;

&ldo;謝謝。&rdo;張決明和護工道了謝，推開門，走進去。

周啟尊跟在他身後。

床上的張皓朗睡著了也不舒服，他乾瘦的，人像是用薄木條子搭出來的。

周啟尊看得攥起拳頭。

尤其張皓朗的眉眼，和張決明的很像。這讓周啟尊想起張決明重傷昏迷的時候，那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