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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青璇來不及再說什麼，鉤蛇的尾巴吊起，將周啟尊和馬博遠一同帶走了。

。

夜空比想像的更黑，更冷。人的腦袋是個古怪玩意，這當兒生死關頭，周啟尊居然還能分心想別的。

他想起上次被這麼赤條條懸吊高空‐‐在小台山上遇見九嬰，也是遇見張決明的時候。

那時也是深夜，是冬天，比現在要冷很多，冷得喘不上氣兒，呼吸道生疼。

那時張決明將他抱在懷裡，小心地護著。周啟尊心想，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張決明在他心裡就不一樣了。

不，說不定更早，在他撞進張決明雙眼的第一秒鐘‐‐那個漂亮清淨的小嚮導，他格外注意。

&ldo;決明，決明&rdo;周啟尊默唸，他握緊開刃的小刀。

&ldo;周大哥。&rdo;身側的馬博遠竟醒過來，朝周啟尊說話。

周啟尊沒有太驚訝，他側目，去盯馬博遠胸口的傷，那朵血花仍舊刺目。

&ldo;為什麼心甘情願來當誘餌?你連命都不要了，是和兇爪做了什麼交易?&rdo;周啟尊冷冷地質問馬博遠。

&ldo;兇爪是什麼?&rdo;馬博遠扯起歪咧的嘴角，&ldo;周大哥是說良玊哥嗎?&rdo;

&ldo;良玊?&rdo;周啟尊皺眉，哼了聲，&ldo;那就是良玊。總之我是問你，和那邪祟妖魔做了什麼交易!&rdo;

&ldo;良玊哥不是邪祟妖魔。&rdo;馬博遠眼神直愣，彷彿中了魔障，&ldo;只有他幫了我。只有他。&rdo;

&ldo;周大哥。&rdo;馬博遠忽然又叫周啟尊。

周啟尊給刀子藏在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馬博遠。

馬博遠：&ldo;周大哥你別害怕，良玊哥不是壞人，我知道你也是個大好人。&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是個大好人?&rdo;周啟尊問。

&ldo;你救了我。你明明不想來，但還是為了救我跟我走了。還有今天上午，你把那個女乞丐從地上扶起來，你還給了她錢，她明明那麼髒，那麼臭。&rdo;馬博遠陰森森地笑了。

周啟尊被他笑得渾身惡寒，他沉默著沒再說話，垂眼往下看。下頭光亮點點稀疏，越往前，光點越發零星。

小鎮就算再僻壤，也不至於半夜沒有路燈，剛鉤蛇在天上繞過兩圈，給周啟尊繞得頭暈目眩，這才終於把清楚方向‐‐馬博遠是要帶他往偏遠地方去。

周啟尊猜，馬博遠或許要把他帶到上午去過的那間詭異的院子，也就是馬博遠的家。

&ldo;良玊哥不會傷害你的，他讓我帶你過去，只是想跟你說說話。&rdo;馬博遠還在繼續說。

馬博遠：&ldo;他說你應該有很多事想問他，比如你父母的死，還有你妹妹的下落。&rdo;

馬博遠這句話讓周啟尊的手抖了下，但他依舊默不作聲，沒有應話。

周啟尊面兒上繃著，不露出多餘的表情。他手指快速轉動鋒利的小刀，避開腿上動脈，生生往自己大腿上戳了一刀!

鮮血立馬冒出來，染濕褲腿，從鞋底無聲掉進黑夜。

反正馬博遠渾身是血，月黑風高，就算多了血腥味，也不會被輕易察覺。

打個賭吧。是他失血過多先死，還是郭青璇循著血跡先找過來。

&ldo;還有，他還想告訴你，張決明到底有什麼秘密。&rdo;馬博遠刻意放低了聲音，&ldo;良玊哥說，你知道了一定很驚喜，很感動。&rdo;

&ldo;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