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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一抽,秦安陡然收回手,無聲的轉過身背對著他。盯著搖晃的燭火,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秦安一睜眼就看到了笑著的紅伊,揉著眼坐起來,看到了明黃色的床褥,她才猛地回神。

「小姐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陛下上朝去了,應該快回來了。」紅伊收好帷幔,含笑說道。

轉頭一看,自己旁邊的位置果真早就空了,摸過去都是涼的。自己明明睡的極輕,稍不小心就會被吵醒,他一定是躡手躡腳離開的。想像著那副笨拙模樣,秦安不由彎了彎眉眼。

紅伊看到了她的表情,也是會心一笑,「小姐好像今日心情很好?」

摸摸眼尾,秦安坦然站起身,新換一件衣服後坐下來讓紅伊為她束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秦安伸手拉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突然問:「紅伊,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應該見好就收,他身為一個帝王,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了?」

不急不躁的梳著青絲,紅伊溫和開口,聲音像是清風拂在秦安心間,「奴婢只知道,人活一世,自己舒爽快活最重要。小姐自己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更重要。」

低垂著頭,秦安半晌後才沖她勉強笑笑,將挑好的簪子遞給她。等梳洗完畢的時候,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娘娘,太醫到了。」

走出內殿,秦安將太醫叫了進來,便看到他端著兩碗藥。「這是?」

「回娘娘,陛下命您自己的藥也不能停,讓微臣一併備下。」太醫恭聲道。

蹙起眉,秦安總歸是不喜歡那藥味,「我之前的傷寒已經全好了,為何還要繼續喝藥,莫不是我還有什麼病?」

「娘娘多慮了,只是溫補的藥。」太醫彎著腰,秦安乃是心病,說嚴重自然也沒多嚴重,日常保持心情舒暢更重要。只是陛下擔心,他也只好開著溫養的藥。

秦安無法,只好將自己的那一碗接過喝掉,苦的她直皺眉。捻著一塊糖含下,秦安轉眼看向另一邊侍藥的宮人們,挑眉道:「把陛下的藥留下,你們先下去吧。」

「是。」秦安是宮中除了魏知壑最尊貴的主子,宮人們不敢多言,紛紛退下。

魏知壑下朝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秦安坐在擺滿了藥的桌子邊,正無聊的翻看著一本書。低眼一看,正是他之前刻意用簪花小楷標過注的詩集,忙一把拿過來。「醒了?我偶然從你宮裡拿過來的,也不知是何人做的注,還十分詳盡。」

瞥他一眼,秦安忍住了笑他自己誇自己的腹誹,附和的點點頭道:「正是,批註之人只看筆跡便知是皎皎君子,性情溫和。倘若是有機會,我可真想見他一面,聊表傾慕。」

牙瞬時酸了,魏知壑悶悶扔下那本書,轉而指著桌子上的藥,「這是什麼?」

「陛下的藥啊。」秦安站起來,親自拿起軟布,「不如我先給陛下換藥,你再喝內服的藥吧。」

總覺得秦安今日不太一樣,魏知壑故作鎮定的解開外袍,偷瞄著她想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麼錯事。半晌也沒覺得有什麼,秦安卻已開始著手解原本的布條。

望著面前的傷口,秦安由不得倒吸一口氣,又想起那日看到半床血的樣子。沒好氣的瞪魏知壑一眼,秦安倒出藥便往傷處擦去,甚至故意手重。聽著魏知壑嘶嘶的抽氣聲,秦安帶著笑抬頭,「陛下疼嗎?」

「不,不疼。」白著臉,魏知壑說完後就緊咬牙關。

終於重新包好傷處,秦安又把藥端給他,一語不發的望著他。

就像是個心虛的孩子一樣,魏知壑將她看了又看,才接過藥一飲而盡,可今日這藥格外苦些,讓他都直皺眉頭。放下藥碗想尋些甜的,舉目望去卻什麼都沒有,就在此刻又聽到秦安解氣的聲音。

「讓你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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