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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做小伏低的窩囊媳婦,忽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真是讓人費解。陳夫人厲聲對她道:「你們張家不是詩禮人家嗎,怎麼教得你這樣頂撞婆母?」
尚柔道:「我何嘗頂撞婆母了,說的不都是實在話嗎,哪裡值得母親生氣?況且眼下這局面,更應齊心照顧好官人才對,自家人之間,何苦再起內鬥。」
她現在說話是不大講情面了,這位婆母好像還沒鬧清處境,他唯一的兒子四肢沒了知覺,已經癱在床上不能動彈了,換做一般人,安撫住媳婦都來不及,也只有這位侯爵夫人反其道而行,彷彿她兒子還是個金餑餑,別人要賴定他似的。
陳夫人被噎得瞪眼,本想發作起來,但一看陳盎這情況,也只能暫且偃旗息鼓。
到了醜時前後,終於聽見外面進來報信兒,說侯爺回來了,陳夫人忙拭淚站起身追問:「怎麼樣?大尹那頭可有說法?」
陳侯轉身在圈椅裡坐下,看著很喪氣的模樣,垂首道:「大尹接了咱們報案,立時就派人出去盤查了,起先有人說看見那夥賊人在州北瓦子,可是查了半晌,又說人都逃到城外去了……反正就是一夥強梁,專幹劫人財物的營生,如今官府發了緝捕令,咱們也只有等著衙門的訊息。」
「什麼?」陳夫人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說法,「強梁劫人錢財,犯得著把人傷成這樣?光讓咱們等訊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回身看看床上的兒子,眼淚又流出來,哽咽著說,「我活蹦亂跳的兒,花了多少心血才養到這麼大,結果竟叫一夥豬狗般下賤的人害了,我心裡不服啊!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必定是有宿怨,才下這樣的狠手,府尹未必沒有察覺,只是不敢深挖下去,才拿這樣的話來搪塞你。」
陳侯又何嘗不知道,上京那些能玩到一起的公子哥兒都是有頭臉的,如果始作俑者真是其中一人,府尹和一和稀泥,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有什麼辦法,瞿大尹承諾盡力追查,確實只能等訊息,到底自己這開國侯是子憑母貴得來的,當初他母親華陽縣主曾是成憲皇后養女,靠著這層裙帶關係,讓先帝恩賞了爵位。爵位雖有了,但手上沒實權,真遇見了大事,也沒有向人施壓的能力。
「唉……」陳侯扶著圈椅把手嘆息,「親戚中沒有位高權重者,那些朋友跟前……又不好意思開口。」想了想,忽然想起兒媳婦來,抬眼對尚柔道:「你妹妹可是嫁了嗣武康王?若是能請嗣王關照衙門一聲,這樁案子破解起來或者能快些。」
大概是夜深了的緣故,尚柔的反應有些遲鈍,「我二妹妹剛過門,為這個去託付她,真有些難為情。不過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無論如何我也要厚著臉皮去一趟,父親放心,我明日一早就過嗣王府,一定請嗣王幫這個忙。」
陳侯頷首,似乎放下了一半的心,如今什麼也做不了,只有守著床上的人,等他清醒。
因為先前剛受的傷,皮肉深處的破損還沒來得及擴張,回來至少還能看清輪廓。隨著時間的推移,暗傷也浮現出來,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終於變得無法辨認了。
尚柔垂首看,從沒見過一個人的頭面能腫成這個樣子,皮下汪著水,面板被撐得幾乎爆裂,她甚至好奇,要是拿針尖戳一下,會不會淌出水來。看著這張臉,她覺得有些好笑,這人還活著,卻又像死了,不過這些年他在她心裡,確實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天色終於亮起來了,又是嶄新的一日。昨晚不得安睡,陪著硬熬到早晨,再對著這隻腦袋就要吐出來了,便藉口要去嗣王府,先回自己院子換身衣裳吃了早飯,這才慢吞吞出門。
當今官家單日坐朝,今日有朝會,嗣王應當不在家,姐妹兩個正好可以單獨說上話。
馬車篤篤,不緊不慢到了嗣王府前,打發人到門上自報了家門,很快內院就派了僕婦出來接引,客客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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