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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媽媽帶著幾個人,進了屋子自然是風捲殘雲,舍娘到底並未想到自己會有去無回,因此體己和首飾等沒有深藏,翻箱倒櫃一通,便都找見了。
祝媽媽示意將東西都掖進懷裡,不要讓人落眼,又翻找了一通,從妝匣底下的小屜子裡找到她當初的奴籍文書,嘖嘖道:「這東西竟還留著呢,是為了給自己提個醒兒,不忘一步步爬上去?」
說著疊起來,塞進了袖袋裡,又找了一圈,連衣裳都一件件抖了過去。
這時尚柔請了陳夫人過來,對陳夫人道:「我越想越不對勁,終究是有了人家的,原說四日便回的,如今一去好幾日,也不知她究竟是什麼打算。先前院裡的帳務都是她在打理,既然手上有銀錢進出,保不定她會生二心。今日請母親過來瞧瞧,也好定奪……」見祝媽媽帶著人從裡面出來,便問,「怎麼樣?東西還在不在?」
祝媽媽把帳冊子呈到了尚柔面前,「少夫人過過目,帳上只餘了一百錢。奴婢帶人搜了屋子,一切細軟首飾等,全都不見了,想來舍娘這回是存心想離開侯府,少夫人還等著她呢,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陳夫人鐵親著臉色說好,滿腔的怒意又對準了尚柔,「人是你弄回來的,家是你讓她掌的,如今跑了,你怎麼對得起澄川!」
尚柔眨了眨眼,奇道:「人是我花錢買的,內院帳務就算我自己管,每月盈餘也不多,想是她覺得沒有油水可撈,才在這家待不下去,明明是官人滿足不得她的胃口,我有什麼對不起官人的?」
陳夫人被她說得窒住了口,發現這媳婦最近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唯唯諾諾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如今竟知道回嘴了。
她氣得很,「你不必和我犟嘴,現在人不見了,只說怎麼辦吧。」
尚柔想了想,回身吩咐祝媽媽:「告訴門房一聲,要是舍娘回來,立時把她押解到縣衙去,我要問她個私吞家產的罪過。但人若是不回來了……」她無奈地對陳夫人道,「我看還是不要聲張為好,免得家裡出了逃妾,壞了官人名聲。」
陳夫人心裡自然是不稱意的,隱約覺得有些蹊蹺,但又挑不出毛病來,氣哼哼道:「我不管這些,等澄川回來,你自己同他說吧。」然後便拂袖而去了。
尚柔看著她走遠,轉身帶著祝媽媽等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關上院門,那些從舍娘屋子掏出來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一個從瓦市勾欄出來的人,經營了多年也積攢了些首飾錢財,林林總總相加,大概正能抵消替她贖身的用度。尚柔讓祝媽媽把東西都收起來,只等陳盎回來,告知他這件事。可是左等右等,直到入夜都沒見人影,她等得沒心腸了,洗漱過後便上了床,正要歇下,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不顧祝媽媽阻攔,一直闖進了內寢。
「郎主,大娘子已經睡下了……」
祝媽媽攔不住,被陳盎推了個趔趄,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這老貨,再敢囉嗦,把你賣進窯子裡去!」
祝媽媽已經年過五十了,也沒什麼風韻,賣進窯子當然是沒人會要的,但陳盎不管,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處置女人的方法。唾罵過後便紅著眼睛看向尚柔,「你這妒婦,把院子裡的人一個個都欺負走了,如今只剩你,這回你可高興了吧!」
他喝了酒,酒氣衝天,尚柔不由皺眉,「官人這是什麼話?院裡的婢妾大抵是我買來伺候官人的,我若是有意處置她們,當初就不會買她們。官人這回又是聽了誰的挑唆,這樣不問情由來責怪我?」
陳盎是個一根筋,只知道自己院裡如今只剩這位正室夫人,和那個碰不得的玉帛了,房中空空,這日子叫人怎麼過!
自己和舍娘早前是露水姻緣,迷戀過一陣子,後來贖出來放在房裡,也就稀鬆平常了,但總算還是個有血有肉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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