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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喚了外面伺候的女使一聲,讓人送一盆水進來。肅柔牽起床單自己搓洗,赫連頌站在一旁忐忑地看著,洗了半晌,還是殘留下了一片淡淡的印跡,肅柔洩氣,「洗不乾淨了。」
赫連頌說怎麼會呢,「已經淺了好多,我來。」說罷撈起袖子接手,男人家力氣大,又是慣會舞刀弄劍的,結果三下兩下,把床單撕出一個老大的口子。
這回可好,徹底完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肅柔搖頭嘆氣:「你可真是幫倒忙,這下怎麼交代?」
其實家主的那點事,作為侍奉的人應當見怪不怪的,只是兩個人新婚面嫩,覺得不好意思罷了。
赫連頌訕訕將床單裹了起來,「就說是我弄壞的,和你不相干。」
可是那血跡是他一個人能弄出來的嗎?肅柔垂眼打量了下,「就說你昨晚流鼻血了?」
無奈位置不對,鼻血流在那處,更加說不清了。
兩個人對站著,束手無策,踟躕了半晌,還是隨手搭在了椅背上,赫連頌關心的是另一樁,只管溫存地撫撫她的身腰,問娘子還疼麼。
說起這個就有些讓人不高興,他口口聲聲說用了這藥不會疼,雖未殺人,但見血了,說明這藥只針對男人見效,對女人並沒有那麼友好。
如今還說什麼?肅柔別過了臉,「我只求它真有傳說的那麼神。」
體會到了婚姻幸福的赫連頌敢作敢當,「懷上了也不要緊,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辦法總是有的,不過需要耗費很多手腳,況且又是嫡長,禁中不會那麼輕易被糊弄過去。
總之有些惴惴,但好像也不後悔,兩個人赧然相視,各自抻了抻衣裳,這才喚人進來伺候。
好在女使們都訓練有素,沒人對床上的一團糟發問,蕉月默默上前收走了被揭下的床單,雀藍將銀盆端了出去。外面伺候新郎子的人已經在待命了,赫連頌跟著去了耳房,結綠將肅柔攙到妝檯前坐定,侍奉她梳洗過後綰了發,往臉上施了一層薄薄的脂粉,再捧過妝匣來,她自己在裡頭挑了一支金嵌瑪瑙的簪子,打扮得喜慶一些,也算是慶祝自己果真嫁作人婦了。
等兩個人都梳洗妥當,上歲華園給太夫人請晨安,昨夜因張秩妾室生孩子的事,拖延得有些晚了,尚柔也不曾回去,帶著安哥兒在自己以前的小院裡歇下了。早上大家在祖母園子裡見了面,一起吃過晨食,姐妹幾個就去叔父院子裡看望了剛出生的幼弟。
那呂娘剛生完孩子,躺在床上不得起身,見她們姐妹都來了,笑道:「真是失禮,沒法子起來迎接娘子們。」
尚柔道:「姨娘辛苦一場,將養身子要緊,咱們都是家裡人,還客氣什麼。」
復回身去看孩子,大家湊在一起打量,剛生出來的嬰孩像小耗子一樣,眼睛也沒睜開,但看得清五官,很有張家人的風範。
肅柔問:「叔父可給小弟弟起名字了?」
呂娘說:「叫循之,郎主說願他日後循規蹈矩,聽哥哥們的話。」
循之啊,真是個乖巧的好名字。一家子原本四兄弟,如今湊滿了五個,只是年紀相差得大,將來這幼弟有哥哥們幫襯著,總錯不了的。
大家又說了兩句吉祥話,不好多耽擱,怕影響了產婦休息,便讓呂娘好好調養,從小院裡辭了出來。
看看天色,也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尚柔直去和祖母辭了行,別過眾姐妹,帶著安哥兒回了侯府。
一進門,就見陳夫人不大高興的樣子,「昨日沒說要在孃家住下,盼了你們半日,竟沒回來。沒回來也不打緊,怎麼不派人報個信?」
尚柔笑了笑,原就是故意不報信的,孝子賢孫做久了,不耐煩。
不過暫且不必得罪這位婆母,只說:「母親別動怒,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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