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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石停下腳步，扭頭看他：&ldo;你說過，這件事只有我能做好。&rdo;

秦靈徹晃了晃茶杯，並未否認。

&ldo;若我不去做只有我能做好的事，看著滿街廢物互相趿拉出一地雞毛，那才叫無聊透頂呢！&rdo;謝秋石恨恨道，他不再看秦靈徹，轉身去拉廂室的房門。

&ldo;謝秋石。&rdo;在他推開門前，秦靈徹忽然幽幽地道，&ldo;若有人視你作珍寶，自不會吝於為你而死。&rdo;

謝秋石腳步一頓。

秦靈徹又道：&ldo;若他不願為你而死，那他於你而言，或許並不像你想的那般特別‐‐你說呢？&rdo;

說著他一撩下擺，悠然起身，緩步走上前，先謝秋石一步拉開了窗紗，又推開窗格。

只見一輪尖細的月刀疤似的紋在天邊，燕逍一身夜色，如一桿筆直的松木，靜靜地站在外面。

第121章

秦靈徹很快就離開了。

燕逍仍然站在窗外，黑衣散發，整個人籠罩在幽暗的陰影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謝秋石不知道燕逍在想什麼，他過去也從不去考慮燕逍在想什麼‐‐燕逍總是在他身邊，知道他想要什麼，除了他以外對任何事情都滿不在乎。

然而此時燕逍的目光竟讓他感到了壓抑。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ldo;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進來？&rdo;

燕逍垂目道：&ldo;秦靈徹來後山找我，分開後，他就來找了你。&rdo;

謝秋石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ldo;謝秋石。&rdo;燕逍忽然抬頭，眸中射出清清冷冷的利光，&ldo;不要再留在這裡了。&rdo;

謝秋石愕然：&ldo;什麼？&rdo;

&ldo;你已經累了。&rdo;燕逍斬釘截鐵地說，&ldo;我在修羅道中見過千千萬萬的攀渡劫火之人，皮肉受累，身心受摧，眼中仍無疲色。若他們露出像你這樣的表情，即便我不動手，也早已屍骨無存。&rdo;

謝秋石沒明白他為什麼說這個，只難為地抬著頭，滿面困色：&ldo;你想帶我到哪裡去？&rdo;

&ldo;跟我回修羅道。&rdo;燕逍道，&ldo;在那裡，只要我不想，秦靈徹就找不到你，劫數找不到你，任何人都找不到你，你本該屬於那裡，從一開始便是如此。&rdo;

&ldo;我不！&rdo;謝秋石叫起來，&ldo;兜兜轉轉，你還是要我做一塊任你擺弄的臭石頭！&rdo;

燕逍深深地皺著眉，幾乎嚴厲地看著他：&ldo;謝秋石，你不快活，你在為秦靈徹磨損，而你仍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do;說著，他走到窗前，面朝室內，漆黑的身影掩住了月色，謝秋石只覺自己被囚在了一隻嚴絲合縫的牢籠中：&ldo;既然你什麼都不懂，那就讓我來替你決定好壞是非，你要呆在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你為秦靈徹做任何事。&rdo;

他獨斷專言的模樣使整間屋子都冷下去，謝仙君的表情從驚詫到失魂落魄，最終轉為勃然大怒。

&ldo;燕逍！&rdo;謝秋石吼道，&ldo;我不要再聽你說話了！你滾開！&rdo;

燕赤城抱肘站在窗前，紋絲不動。

&ldo;你滾開！&rdo;謝秋石聲音啞下去，&ldo;你就像秦靈徹那日說的一樣混蛋，你壓根不在乎我是什麼樣的，你只是要你的大修羅道里一塊石頭也滾不掉，一根草也逃不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