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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否可能會有第七十三個女子？&rdo;謝秋石問，&ldo;譬如別地遠來的客人，譬如流民歌女之流，適巧經過此地……&rdo;

&ldo;若真如此，被屠滅的便不該是桃源村了。&rdo;令管事哆嗦著嗓子打斷道，&ldo;桃源村素來受鬼道庇佑照拂，村人才會死守鬼胎，予以報答，若換了外人，機緣巧合途經此地，這一村人又何苦為之丟了性命？天帝又怎麼會如此不分青白，濫殺無辜？&rdo;

謝秋石蹙眉不言，扇柄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敲擊著掌心，他沉吟許久，又問道：&ldo;那是否存在某種術法，或是丹藥，讓人誤以為自己身懷有孕？&rdo;

令堅想了想，卻又搖頭：&ldo;少爺說得東西，老朽雖是聽聞過一些，只是這些法子一來瞞不過天帝真眼，二來，誰又會愚鈍至此，假裝懷有鬼胎，帶著一村人自尋死路？&rdo;

&ldo;……&rdo;謝秋石皺著眉，來回踱了幾步，有些苦惱。

腳步踩在枯葉落花之上，他順勢望去，瞧見那條通往百花谷的&ldo;僳州河&rdo;，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驀地抬起頭，&ldo;令堅！&rdo;

令堅連忙應了聲。

謝秋石道：&ldo;百年前這個時候，桃源村滅村之前，祝百凌……燕朱眉在做什麼？&rdo;

&ldo;這……&rdo;令管事訝然，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回道，&ldo;祝仙子遊歷四海，那時應當在左近修建百花谷，她並不厭惡鬼道邪法，與鬼府走得頗為親近，常去桃源津做客，與此處村民時常往來。祝仙子素來護短又講義氣，因而在燕逍奉命屠村之時會回護村民，也並不奇怪。&rdo;

&ldo;恐怕不止如此……&rdo;謝秋石像是明白了什麼，停下了敲擊掌心的扇柄，臉上不僅沒有絲毫喜色，反而更為難看，&ldo;恐怕不是她回護村民，而是村民……在回護她罷？&rdo;

&ldo;少爺為何有此一說？&rdo;

&ldo;令堅，&rdo;謝秋石低聲道，&ldo;你猜猜，當年桃源村想要報答的，庇佑桃源村風調雨順的，到底是鬼道，還是她祝百凌？&rdo;

令堅愣了愣，緩緩張開嘴，輕輕地&ldo;啊&rdo;了聲，皺紋遍佈的臉如揉爛的橘皮般絞在一起。

&ldo;你再猜……&rdo;謝秋石又道，他放輕了聲音，喉嚨裡帶了些沙沙的幹啞音色，&ldo;當年真正懷上鬼胎的，引起天帝震怒，害燕赤城兄妹決裂的，是這數十個並無身孕的女子，還是她祝百凌？&rdo;

第90章 陰私駭人聽（二）

死人坡上陰風陣陣，一主一僕不約而同地覺得眼前的猜想比那日攢簇的&ldo;人面塔&rdo;更為可怖。

&ldo;少爺！少爺三思啊！&rdo;令管事遲滯片刻，繼而大叫起來，&ldo;這無論如何……無論如何……&rdo;

謝秋石緩緩道：&ldo;無論如何，都十分荒謬。&rdo;

&ldo;祝仙子絕不可能願意為鬼道男子……為鬼族……&rdo;令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未將那幾個字說出口，&ldo;她那樣的女子……她那樣的女子…&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