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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了聲：&ldo;為什麼？&rdo;

石頭對著他前言不搭後語：&ldo;因為這酒很香啊，嗯……武陵也很香，什麼味道都有，真好。若能一直在……便更好了。…&rdo;

薛靈鏡總算露出一個沁到眼底的笑：&ldo;你喜歡武陵。&rdo;

&ldo;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喜歡的。&rdo;石頭又吃了塊酥餅，含糊道，&ldo;我在小鏡湖住得太久，在那裡只能聞到花草、樹木、禽鳥的味道，天地的味道，聞得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肚皮脹大的皮球，越來越輕，越來越輕，要飛到天上去了……到了武陵，碰上你之後，我才開始聞到血的味道，劍鏽的味道，煙火的味道，茶渣子的味道，不好聞，但是腳好像落在了地上。&rdo;

&ldo;你說的那些，凡間都有。&rdo;薛靈鏡道，&ldo;武陵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凡間，一半飄在皮球裡，一半落在水潭裡。&rdo;

石頭卻不然，只一擊掌：&ldo;可不是麼，但就是很熟悉，很自在，你和燕赤城不一樣，我不怕你。&rdo;

眼前已經花得看不清人形，他胡亂摸了點東西往嘴裡塞，塞著塞著忽然委屈起來，癟嘴道：&ldo;薛靈鏡，你還沒答應我呢，是不是想賴帳？可別，你死了，誰護著你的徒子徒孫，你們都死了，武陵就臭了，一點也不好聞了。我可懶得給你們收屍的，燕赤城也懶得，到時候我只好給他吹枕邊風，讓他打雷，把你們都燒了，多可憐呢……&rdo;

薛靈鏡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又探了探他的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ldo;你先答應我，我再答應你。&rdo;

石頭嚷道：&ldo;和剛才說的不一樣！你先答應！&rdo;

薛靈鏡：&ldo;你先答應。&rdo;

石頭：&ldo;你先答應，你堂堂一個武陵大掌門……&rdo;

&ldo;你先答應。&rdo;堂堂武陵大掌門跟個小孩一樣和他拌起了嘴，&ldo;還有，酒裡是下了蒙汗藥。&rdo;

石頭一傻眼，嘴裡一句&ldo;你先答應&rdo;還沒說出來，便&ldo;咕咚&rdo;一聲，兩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再醒來的時候，方才盛讚的&ldo;武陵之味&rdo;已經消失殆盡，鼻端又是淡淡的草木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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