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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麵說書人將書上那半冊書合上,道:“再後來,那娼妓與那書生情投意合,娼妓被賣給千里之外的一戶人家做妾,兩人當晚約定私奔,被人抓了回來,宣陽城這地界多皮肉生意,最重規矩。娼樓於是打斷了娼妓與那書生的腿,把兩人關到了吳巷,娼妓怕情郎被打死,偷偷放走了他,並將自己全部積蓄交給他,讓他去上京趕考,書生離開前,答應自己一定會考上功名回來娶她。好一個痴情郎。
那娼妓為了不做妾,寧死不屈,拿刀子刮爛了自己的臉,娼樓老闆大怒,剜去她的雙眼和膝蓋骨,將她拖到吳巷中逼她做最便宜的皮肉買賣,她夜夜唱歌,高高興興,一滴眼淚都不掉,”說著那白麵說書人便學著那娼妓唱道:“有得幾多姝麗,擬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爭如這多情,佔得人間。”
依稀間,可見小姑娘蒙著面紗倚著窗唱歌,手裡攥著細紅綢子。
“後來呢?”孟長青按住了說書人的驚堂木。
說書人望著孟長青,笑,“再後來,她那情郎真的金榜題名,另娶了公卿之女,自此平步青雲,再也沒有踏入吳城半步,那娼妓得知了這訊息,當晚一頭扎入吳巷的井中,丟了魂、斷了命。”
說書人說著重重拍了下驚堂木,“世間好物不牢靠,彩雲易散琉璃脆。”他望著孟長青,“可是如此?”
那聲驚堂木響有如驚雷,迴盪不絕。
李道玄伸手拉過了孟長青,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說書人在李道玄的注視下氣焰一下子低下去,弱弱道:“那姑娘福薄,註定是個享不了福的命。那謝長留本是開陽山清水觀一金身散仙,大道通天他不走,命裡無時硬強求。兩人父女一場,說難聽點便是孽緣。”
世上有個說法,說子女是父母的討債鬼,走這一遭,便是為了催債。說書人撫掌輕嘆。
“那娼女死後,吳巷鬧鬼,娼樓請來修士降妖伏魔,前前後後百餘人慘死吳巷,最終,娼樓請到了開陽山清水觀不世出的高人。謝長留來到娼樓,幫病重的娼妓驅邪,走到吳巷那口井邊時,枝頭杜鵑忽然泣血,井中白骨如小兒夜啼。”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說書人說到這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摺扇,他刷一下把摺扇開啟,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那娼妓幼時傷了頭,前塵往事皆忘乾淨了,因怨化鬼,六親不認,孟道長應該熟悉吧?”說著他看了眼孟長青,“那娼妓成了女剎。”
眼前出現一副畫面,是長身負劍的謝長留望著那口井,那畫面只是閃了一瞬,隨即消失不見。
白麵說書人摺扇一指,眼前出現一大片亂葬崗。
“謝長留看檢視了女剎的記憶,當場怔住,三個月後,吳城一婦女路過亂葬崗,瞧見一劍修淌過野草,渾身鮮血。”白麵說書人說著話,手指著那亂葬崗其中一個墳道:“這是吳城的阿三,被斬下雙手雙腳,裝入水缸灌水而死,妻子起床燒火做飯,揭開缸蓋,只瞧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
摺扇指向另一座墳,“這個是吳城的黃春,死時身上兩百多個窟窿,舌頭與肝臟不翼而飛,吊死在自家閣樓。”
“撐船的那船伕。”
“掌舵的那武夫。”
“趕車的那馬伕。”
“渡口的那看守。”
“這個,這個,這個,全是死於非命。”摺扇一一指過幾個墳塋,最後落在一塊半拱的墳頭,“這一個當年已經是風燭殘年,跪在地上,被人活活擰斷了頭。”
空中飄著點點飛光,像是打鐵時飛濺出來的那種橙紅色星火,飛蝗似的聚集在這片墳塋中,被摺扇一揮,迅速散開。
白麵說書人往前走,摺扇繼續指,“這一片是宣陽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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