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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不可能令炸.藥桶一樣的南疆廣州府經受住了這些年一次又一次的大大小小的起義和攻打,至今維持著相對還算穩定的局面。
正是因為他不蠢,所以憤怒之餘,在他的心裡,也是湧出了一絲悲涼之感。
這個年輕軍官說出的話有沒有道理,他怎會不知?即便下令的時候因為憤怒而失了理智,過後,他很快也就想到了。
他只是不甘,極其的不甘,還有幾分被人戳破後的惱羞成怒。
“聶載沉!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對我說話!”
康成拂袖,把桌上的東西給掃到了地上。
事到如今,他除了色厲內荏,其實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聶載沉神色凝重。
“軍人和普通民眾不同,是特殊之人,為何不能行非常之事?新軍上下,苦蓄髮已久,將軍你不是不知道的。方大春的舉動,不是偶然,是遲早的必然。對於將軍和將軍你想守護的而言,真正的禍患,難道是頭髮的長短?”
“將軍你身為宗室,身上卻有罕見的開明之氣,作為將軍,獎賞分明,對廣州民眾而言,也是一個叫人稱道的父母官。將軍你更是個明白人,知道如今局面艱難,這才操練新軍。既然這樣,將軍你為什麼不能再開明一些,為官兵出操作戰的方便和安全考慮,准許去發?”
康成咬牙道:“祖宗法度,我不能變!”
“將軍,朝廷早已變法。國法尚可改,何況是區區體發?朝廷的氣數,不是靠留辮來維持的。是逼迫軍人留辮重要,還是順應廣大新軍官兵的心聲,收攏人心,效力將軍重要?何況新軍去發,此前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康成一下啞了。書房裡除了他呼哧呼哧的喘氣之聲,再沒有別的動靜。
聶載沉也不再說話了,依然靜靜地立著。
半晌,康成臉上的怒氣終於消失了。他盯著聶載沉,一字一字地問:“我要是饒了這幾個人,你能擔保新軍上下往後對我忠心耿耿,不為新黨所惑?”
聶載沉道:“十指尚有長短,何況人心。卑職不能擔保,且恕我直言,誰也沒法擔保。卑職唯一可以擔保的是,將軍能繼續維持廣州府今日的局面。而日後,萬一形勢大變,到了人力所無法左右的地步,那時,不管我聶載沉留的是舊發還是西式短髮,我必竭力保將軍的無礙。方大春是我的義兄,這是我對將軍你饒過他性命的回報。”
都是聰明之人,康成又怎會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想到屢撲不滅層出不窮的新黨之人,頓覺滿目蒼涼,前途渺茫,一時灰心喪氣,有些不知自己這樣嘔心瀝血苦苦經營,前路又到底是在何方。
他的臉色灰敗,緩緩地坐了下去,出神半晌,拂了拂手:“你下去吧!我再考慮一番。”
聶載沉朝他行過軍禮,戴回自己的帽,也不取回地上的斷髮,轉身離去。
第二天的清早,西營刑場之上,已經被關了三天的方大春和另幾個士兵五花大綁地被帶上法場。一排準備執行槍刑計程車兵端槍立在對面,周圍站滿了聞訊而來的新軍官兵。人人臉色凝重,不時翹首看著遠處,等待訊息。
方大春倒是神色坦然,對著周圍官兵大笑:“老子就剪個自己的頭髮,居然被自己人給斃了!好極好極!再過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這些韃狗要是還沒滾,老子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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