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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憑著腦子裡的印象,沿著剛剛她走過的路往回走。途中遇到了幾個村民,有開口叫她二丫的,但她一個都不認識,只好全都報以微笑,不說話。
等回到家,她用孫杏花給她的那串鑰匙開了院門和屋門,然後走進屋。
今兒一早她就將這三間正屋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都看過了一遍,連牆角的蜘蛛網都沒有放過。就算是快速熟悉環境,好儘快融入。但是現在想想,她一點都不想融入到這個環境裡面來。
她將手中的竹籃放下,拖了一隻磨的很光滑的小舊竹椅到門前,坐下來望著門外發呆。
正是半下午的時候,日光透過院子裡那棵枇杷樹的枝葉斜斜的灑了下來,照在臉上,薛嘉月覺得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又看著牆角的那棵桃樹。
這是鄉下最常見的那種桃樹,結不了什麼水蜜桃,也就只能結幾個小毛桃而已。而現在,這棵樹上開滿粉白色的桃花,周邊蜂飛蝶舞的,看著倒很有幾分春天的氣息。
薛嘉月看了一會,忽然就伸手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起身從竹椅中站了起來。
隨遇而安這個詞語就看你怎麼理解了。可以理解為拘守陳規,不敢變易的貶義,但也可以理解為順應環境,在任何境遇中都能滿足的褒義,薛嘉月決定自己現在就要隨遇而安一把。
不管怎麼樣,只要活下去就總會有希望。
她拿了鑰匙,去開薛永福和孫杏花住的那間屋的屋門。
薛嘉月已經知道,但凡家裡貴重一點的東西和吃的東西都放在孫杏花和薛永福的房裡。且孫杏花一出門,這間屋就必然會上鎖。結合剛剛孫杏花警告她說的話,想必以前那個原身二丫沒少偷東西吃。
等開了鎖,薛嘉月推門進去,就見屋裡面放了一張老舊的雕花木床,上面的朱漆都已經剝落了不少。還有同樣朱漆剝落嚴重的衣櫃和衣箱。走到後半間屋去,就看到堆放了一些糧食的袋子。還有幾口很深的缸。開啟缸蓋一看,有裝大米的,也有裝白麵粉和高粱米的,不過都沒有多少,現在這時候正是農家青黃不接的時候。
薛嘉月舀了一些高粱米出來。又在屋裡面找了找,在一個木盆裡面找到了雞蛋。不多,總共也才九隻而已。她拿了三隻出來,然後走出房門,復又上鎖,將那串鑰匙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將高粱米放在木盆裡面放水浸泡之後,薛嘉月想了想,又舀水到鍋裡,生火燒水。
原身實在是太邋遢了,指甲縫裡面全都是汙泥不說,頭髮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洗了,她先前抓頭髮的都覺得頭髮已經打結了。而且身上也很癢,想必也有很多天沒洗澡了。
薛嘉月是個還算聰明的人,剛剛孫杏花教過她怎麼塞火,現在她就學會了。
稻草易燃,灶膛裡面的火很快就燒的旺旺的,不一會兒的功夫鍋裡的水就燒開了。
剛剛薛明月進來的時候關了院門,不過這會兒為謹慎起見,她還是跑過去將堂屋的屋門也關上了,還落下了門栓。然後她就找了一隻大一些的木盆出來,洗刷過三遍之後才將熱水舀到木盆裡面去,又兌了一些涼水,這才蹲坐在裡面開始洗澡。
所謂的電視上那種用來沐浴的大木桶在這裡簡直不存在。而且即便是有,那想必也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在這裡,燒那樣一大木桶的水要費多少柴火?壓根就是太奢侈的事。
薛嘉月怕薛永福他們回來會撞見,所以這個澡洗的也堪稱是個戰鬥澡。
不過就算是戰鬥澡,也從身上搓下來不下兩斤泥。洗完出來穿好衣服,薛嘉月都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
然後她就開始洗頭髮。沒有洗髮水也沒有關係,有洗衣服用的皂角,拿來在頭髮上使勁的搓一搓也是可以的,好歹能將頭上的髒東西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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