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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天,這樣寒浸浸的墨綠色光看著就已經是夠冷的了,更別提膝蓋跪在上面的滋味。且葉明月其實也並不是很想對著蔣氏磕頭,可是蔣氏現下襬明瞭是要她和母親難堪......
她偷眼望了薛氏一眼,見她面上青白一片,胸口起伏的厲害,想來是心中氣的不輕,現下不過是在強忍著罷了。
葉明月便在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這第一日回這武安伯府,她們母女就被蔣氏這樣對待了,看來這往後的日子可真是不大好過的啊。
不過暫且這也是沒得法子的事,畢竟這個年頭孝字比天還大,若是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了下來,她和母親都是受不住的。只怕父親的仕途都要受到影響。
好在葉明月眼角餘光瞟到身後不遠處的地上就鋪了一張卷葉牡丹圖案的羊毛地毯,於是她便輕輕的扯了扯薛氏的衣袖子,拉著她往後倒退了三步,隨後雙膝跪在了地毯上,伏身下去對著蔣氏磕了三個響頭,說著:“兒媳(孫女)給母親(祖母)請安。”
這地毯柔軟厚實的緊,跪在上面膝蓋既不覺得冷,便是磕頭的時候頭抵在地毯上也是不痛的。且這樣後退三步再下跪磕頭,旁人瞧了,只會覺得她和母親對蔣氏是打心眼裡尊敬,自是不能拿了這事來挑事。
而果然蔣氏見狀是不好再說什麼的,只能沉著一張臉,說著:“起來罷。”
葉明月便扶了薛氏站了起來,一旁早有丫鬟掇了兩隻繡墩過來,只說請著二太太和五姑娘落座。
只是這樣大冷的天,這兩隻青花纏枝蓮花卉紋瓷墩上連個座墊都沒有放,可不就是故意的?
葉明月只覺得這個蔣氏實在是幼稚得緊。
下馬威這種東西,用一次震懾震懾人便罷了,但若是這麼一直用,那就不是震懾,而是刻薄了。
她悄悄的抬眼在屋子裡飛快的瞥了一眼,見著左右兩側都是各有一溜兩張玫瑰椅,上面都搭了彈墨椅搭,底下一應腳踏齊全。而現下這四張玫瑰椅上已是坐了兩個婦人,一個年紀大些,年近四十的樣兒,身上穿了一件茜色牡丹紋樣的緞面對襟襖子。只是她兩頰乾瘦的都凹了進去,縱然是面上撲了一層細膩厚重的脂粉,可到底還是擋不住底下的疲憊之態。另一個婦人則是年紀略輕些,與薛氏差不多,三十五歲左右的樣兒。穿了一件玄色繡金色竹葉紋樣的交領襖子,生的面如滿月,唇角微微的翹著,瞧著倒是個和善人。至於老太太羅漢床的旁側也放了幾隻墊了厚實座墊的花梨木繡墩,上面坐了幾個年紀不一的少女,想來應該就是這府裡的姑娘了。
只不過葉明月只是粗略的望了一眼,所以並沒有看清楚那幾個少女的樣兒。
現下她在心裡暗自的思量了一番,那兩個坐在玫瑰椅上的婦人定然就是大太太和三太太了。沒的現下大太太和三太太坐在椅中,而自己母親坐繡墩的道理,那豈非就是自己承認二房比大房和三房矮了一個頭了?
於是葉明月就託著薛氏的胳膊,扶著她坐到了左手邊的第二張玫瑰椅裡。
自古以來左為尊,現下大太太坐在左手邊的第一張玫瑰椅中,三太太坐在右手邊的第一張玫瑰椅中,母親身為二太太,三太太都要叫她一聲二嫂的,母親坐的位置怎麼不該比三太太高了?
而待得母親在椅中坐下之後,葉明月便自行走到方才小丫鬟掇過來的繡墩上垂首斂目的坐了,瞧著實在是再溫婉不過。
從葉明月和薛氏起身,到丫鬟掇了繡墩過來,再到葉明月扶著薛氏坐到了左手邊的第二張玫瑰椅中,次後再到葉明月自己落了座,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快的仿似一切都水到渠成一般,再自然不過一般。
蔣氏倒是不好再說什麼的了。實在是葉明月這般做,她挑不出一絲錯來。
她原是想著要壓一壓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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