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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第一張看看。」

胡綾開啟最上面的四張牌——四張a。

胡綾:「呀!可以啊!」

許燚秋看著這四張牌,回憶道:「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媽的葬禮上,他跟他爸一起來的。」

……

那個陰雨綿綿的日子,白閔松帶著白明皓,參加了他朋友的葬禮——可惜,除了他自己,沒人覺得他跟許明珠是朋友。在許家人看來,白閔松是全家的大仇人,是他害得許明珠傾家蕩產,留下一雙兒女,最後走投無路自殺身亡。葬禮上許燚秋的姥姥將燒著的冥幣扔到白閔松身上,聲嘶力竭控訴。

白明皓則全程安靜站在一旁。

「我媽一直都在賭,我爸就是因為這個早早跟她離了婚。後來我媽跟白閔松認識,倆人好過一段,白閔松路子多,我媽就是那段時間裡越玩越大,再後來想勸的時候已經勸不動了。我媽借了高利貸,被逼還債,得了抑鬱症自殺的。白閔松覺得,如果不是認識了他,我媽就不會死。」

說到這種沉痛的話題,許燚秋的語氣依然很平靜。

那時許燚秋快要面臨中考了,他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當時已經有了博應高中的招生名額,但這所高中的學費是出了名的貴,許明珠之前給兒女留了一筆錢上學用,再怎麼賭也沒碰過。但她死後,許燚秋的姥姥頂不住高利貸的催債壓力,拿錢還帳了。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許燚秋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開始擔心考試,擔心學校,擔心未來。

在距離中考還有半個月的時候,白明皓找到了他,給了他十萬塊錢,留了一句「先應付一下」就要走。

「當時我對他的感覺很矛盾,我知道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但我忍不住恨他。我說我們不要這錢,他說是他爸讓他給的,那時白閔松已經被抓進去了,正等著判刑。」

許燚秋回憶當時。

「我其實很需要那筆錢,我妹妹只有八歲,老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算好,根本沒有能力供我們念書。但我們心裡的坎始終過不去。尤其我妹妹,說什麼也不要錢,對他又兇又罵。後來,他讓我妹跟他玩抽鬼牌,說這是看運氣的遊戲,交給老天爺決定,最後他贏了。」

說到這,許燚秋甚至還笑了笑。

「那之後我研究了一下,才知道他會花切,他在洗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所有牌的位置了。」

許燚秋端起咖啡,最後說:「這些年他一直陸陸續續給我們打錢,這是他爸進監獄前對他的要求。我姥姥去年也過世了,我高考會出國,我想帶我妹妹移民,還差一點錢,就跟他說了。」

胡綾問:「你知道他的錢都是哪來的嗎?」

許燚秋端咖啡的手頓了頓。

「具體不清楚,但也能猜出些。」他眼眸微垂,嘴唇抿得很緊,靜了好一會。再抬起來的時候,視線回歸了平靜。「我很自私,我承認,但我沒辦法,我們沒有別的依靠,我必須為我們將來考慮。」

也許是生活經歷導致,許燚秋言談舉止,看起來比他的年齡成熟很多。

原本胡綾還想再說幾句,可她又想到,這是上一輩的恩怨,他們之間沒有欠條,也沒有法律判決這種硬性約束,只是口頭上的交代,可白明皓還是照做了,說明他是自願的。

那她一個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所以她也沉默了,端起咖啡喝。

許燚秋說:「白閔松坐牢前,要求白明皓供我們到成年。下個月我就十八了,我會自己帶我妹妹,所以那是最後一筆錢,我不會再要了。」

說完,許燚秋拿起書包,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他又站定。

「我知道我沒太有資格說這話……」他拎書包的手攥得很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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