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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過頭髮長長,褐色又從髮根冒出來。她仰起上半身,輕輕依偎在吧檯。
思緒跌入渾濁的深淵。
她經常看到聶經平突然回頭,好像懼怕身後走來什麼人。即便最為美妙的夜晚,他也會從噩夢裡驚醒,大汗淋漓,卻逕自震顫著瞳孔,一言不發地佯裝無事。他會刻意忍耐自己發自肺腑的大笑,也不理解眼淚的來意。他用他特立獨行的方式活著,而這樣的生活方式卻令更多人誤解他,遠離他。年幼的她立志要保護他,卻什麼都沒做到。自那以後,聶經平從未和她獨處,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臺巨大的機器人旁觀他們。那是他無法割捨的一部分。
她喜歡聶經平的背和臉。他不經常洩露情緒,卻徒然惹她憐愛。她喜歡聶經平的肩膀,她習慣依偎他,將雙臂架在上面,像一隻小藍金剛鸚鵡和它的支架。她喜歡聶經平的心,他看起來那麼難以理解、變幻莫測,實際又那樣的溫柔。但他始終都痛苦著,永久性地沉浸在痛苦中,她非常討厭這一點。
南舒雨討厭別人侮辱她。
她憎恨別人傷害她,就像憎恨造成聶經平如此不堪的每一個人。他們是她喜歡的東西的毀滅者,她與他們不共戴天。她討厭所有人,厭惡所有人,沒有看任何一樣東西順眼過。南舒雨用傲慢來證明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
正因如此,她絕不會屈從於任何人。
精美的甲片並不妨礙她抽出刀。受僱來的兇手分神之際,南舒雨毫不猶豫,手起刀落,狠狠刺進他胸膛。男人握緊刀的手顫慄,身體在向後倒,終究沒有多餘的力氣刺下去。他倒在地上,刀還留在他身體裡,南舒雨身上沾了血。
動手時沒有動搖,等結束才流露恐懼。她深深地喘息,雙腿發麻,貼住牆壁下滑。手機還在明明滅滅,南舒雨艱難地吞嚥,目光死死盯著屍體,生怕他再度起身。
她癱軟在地板上,竭力去碰手機。不知道自己接通沒有,只知道聽見了他的聲音。南舒雨話語破碎,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說不清緣由,她哭了起來。
淚水噴湧而下,嗚咽延綿不斷,南舒雨終於崩潰似的哭泣。她哭得狼狽透頂,啜泣吞吐。想要呼喊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遏制哭聲的是懷抱,聶經平抱住她。
他並沒有工作,只是單純一個人待著。收到郵件是傍晚,沐浴後換了衣服才來,到附近接通電話,卻覺察到異樣。聶經平來得太匆忙,因而氣喘吁吁。「舒雨。」他捧住她的臉,南舒雨瀕臨失神,卻還是看到了他的臉。
倒在不遠處的男人一動不動,聶經平膝蓋觸地,單手按住他胸膛,另一隻手把刀拔出來。血濺到他臉上。
他握住刀刃,用手握住衣服下擺。他在擦拭刀柄,南舒雨看見他僵硬的神情。
「你什麼都沒做。」聶經平機械式地自言自語,緊緊握住刀柄,近乎失魂落魄地說,「知道嗎?舒雨。你什麼都沒做。」
指紋是他的,沒有目擊證人。監控錄影可以銷毀。沒關係。都可以解決。腦海比任何時候都清澈,他握住刀柄,對該怎麼做心知肚明。
南舒雨慌張地抬起頭。聶經平面無表情,俯身到她跟前。他好像想勉強自己微笑,藉此安慰她衰弱的神經:「他可能有同夥,我去看看就回。」
當他置身於偌大的惘然中,她卻反倒冷靜。南舒雨驀地笑了。她驟然破涕為笑,讓他陷入更深的渺茫。想要告訴他沒關係,是正當防衛,也想斥責他來得太不及時,害她一個人面對這些。然而,到最後,她只捧住他沾血的臉,宛如夢囈,又好似對神禱告:「……你在發抖。」
「什麼?」聶經平渾然不覺。
她說:「你在發抖。你在發抖呢,robot。你怎麼害怕了?還是緊張?你像人類一樣。」南舒雨在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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