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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柏本在摸口袋裡的打火機,聞言動作一滯,望向陸氧的眼神凜冽起來:「你打聽他幹什麼?這我無可奉告。」
沒想到對方的態度這麼冷硬,陸氧還在猶豫怎麼開口解釋的時候,向則橫在二人中間說:「這是我認識很久的妹妹,你放心好了,你要是認識這個人就和她說說,她不會打什麼壞心思。」
陸氧用力點頭:「對。」
胡柏看著她,眉頭微微蹙起:「那你跟我到後門來。」
向則沒跟著去,只是對陸氧小聲說了句:「沒事,想知道什麼你就問。」
開啟後門是個窄道,旁邊有兩個大垃圾桶,腳下的地面坑坑窪窪,對面停了輛廢棄的攤車,招牌上的字被沖刷得很淡。
胡柏的聲音還是和剛剛一樣冷:「你打聽汪澈幹什麼?」
陸氧警惕地問:「我告訴你了,你就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胡柏點頭:「當然,只要你有合適的理由。」
陸氧深吸一口氣,撒了個半真半假的謊:「我發現汪澈就是五年前給我捐獻心臟的人,你知道的吧,做完移植手術後的人,可能會被心臟的原主人影響。有的時候我能想起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這讓我很混亂,所以我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是怎麼樣的。」
這會兒天已半黑,四周昏暗,她一番話說完再抬眼,看不清楚胡柏臉上的表情。
半天沒等到他回應,陸氧心裡一沉,就知道對方不會信。
她正準備說點什麼再補救一下,胡柏就出聲來:「我大概知道了。」
他又問:「介意我抽菸嗎?」
陸氧搖搖頭。
嚓地一聲火苗點燃,胡柏卻沒把煙尾夠上去,他噠一聲蓋上蓋子,把打火機和煙都收進口袋裡,說:「算了,就這麼說吧。」
「他出事前,一直都在我這裡打工,高考完的暑假就過來了,端端盤子,給喝醉酒的客人叫個代駕什麼的。一開始我也沒怎麼注意這個小夥子,就記得人挺勤快的,其他人都不願意倒垃圾,一個是因為要留到打烊才能走,一個是這條街以前比現在還髒得多,總是有老鼠竄。就他,能吃苦耐勞脾氣還好,那個時候給兼職生是按周給的工資,我每次都多給他一百塊錢,其他人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拿了。那小子心太軟了,覺得全天下人的屁事他都要摻一腳。」
陸氧抬頭看了眼胡柏,他整個側身都在陰影裡。
這個汪澈到底是個多好的人,認識過他的人都還這麼深刻地記得他。
「有陣子店裡沒生意,基本沒賺到錢,我是借了錢開酒吧的,現在還虧了那麼多,那個時候每天晚上一邊算帳一邊抽菸,心裡煩啊。有次他聽見我咳嗽了,跑去後廚給我煮了碗冰糖雪梨,讓我少抽點菸,我那個時候怎麼回他來著?」胡柏在這裡頓了頓,「我說,滾一邊去,關你屁事。然後第二天這小子又給我煮冰糖雪梨了,我還是罵他是不是閒得沒事幹。」
胡柏悶聲笑了起來,他說:「他就這麼傻逼一個人。」
「上學之後,他每週也就來個三四天,基本都是週末才有空,我問他要不要平時沒課也過來,我可以讓他早點回學校。他說不行,平時晚上還有家教,他自己也要學習。」胡柏又笑了笑,「我可太他媽討厭這種人了,純純傻逼。」
「但是他出事後,我看到網上有人說他傻逼,我又受不了了,估計是那天酒喝多了,我特別生氣,我抄起手機就很人家互噴。第二天立馬就有人扒到我是這裡的老闆,說是要採訪我,想知道汪澈還幹過什麼好人好事,被我轟走了,我說他就一傻逼。」胡柏笑了聲,右手肘抬起,像是下意識地想去摸煙,但過了兩秒又被他放下了。
「雖然他在我這幹了挺久的,但說實話我對他了解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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