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澹臺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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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隨著澹臺墨白兄妹倆去南境的時候尚在六月初，而今已是八月上旬了。

離京才兩個月，再回來，只覺得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眼前的三皇兄還是一模一樣的眉眼，可眼神中的狠厲與瘋狂再也掩蓋不住。說起楚玄，是一種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憎恨，可楚明分明又從他有些顫抖的聲音和躲閃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恐和畏懼。

“三皇兄，我離京兩月，到底發生了何事？”

想到昨日進宮探望母妃，母妃拉著他的手淚水漣漣。

還有尚未解除禁足的惠婉，本就瘦弱的她如今更是渾身沒二兩肉了，還沒說幾句話，就咳個不停。

這都是怎麼了？他只是離開了徽京兩個月，再回來時一個個的如此讓人放心不下。

“五皇弟，總之是一言難盡。”

楚行將六月十三夜正覺寺後山的事都告訴了楚明。

“三皇兄，你說你和趙嶺一共派出去了百十個江湖好手，可這些人一個也沒有回來。正覺寺的後山平靜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楚明有些難以置信，楚玄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縱然他知道丹青的身手極為不凡，可雙拳難敵四手，莫非楚玄手裡還握著其他不為人知的強勁勢力。

至於楚行說得楚玄夜入幽州王府如入無人之境，楚明不覺得奇怪，他宋王府丹青不就闖進去了，還教訓了他一通。

“三皇兄，你準備對楚玄出手的時候我還在徽京呢，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點也沒告訴我呢。”

楚行苦笑：“告訴你又如何？難道你也要一同出手嗎？”

“三皇兄，楚玄這些年一直深居簡出，很少現於人前。如今看來，所謂‘身子不好’應該就是個幌子，楚玄一定藏著很大的秘密。他能將那些好手一網打盡，且不留痕跡，他的手裡一定有不可小覷的力量。在沒有把握之前，我們還是離楚玄遠一些的好。”

楚明是上過戰場的，他自詡對危險的人和事有一種天然的感知能力。可是楚玄也隱藏得太深了，若不是他當初對清沐有好感，惹得楚玄發怒，恐怕即便現在也不會知道楚玄還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五皇弟，為兄雖然懊惱白白折了那麼多好手，可並不後悔，若不是如此，也試不出楚玄的真面目，也試不出父皇的心意。父皇直言不諱，讓我離楚玄遠一些，我只要繼續做父皇最聽話的兒子即可，父皇心裡是屬意我的。”

頓了頓，楚行的話裡帶著些許自得。

“母妃說有些人天生就沒那個命，再怎麼出色也是於事無補的。而我，生來不凡，有時候命運早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了。”

楚明知道楚行的生辰八字極好，就出生在父皇登基為帝的當日。

“三皇兄，母妃似乎是很有把握？裡面可有什麼內情？”

楚行搖頭，“母妃說有些事到該知道的時候自會讓我們得知，如今還不到時候。你也知道母妃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

這倒是，母妃若不願意說，那就怎麼也不會說出來的。

“三皇兄，我昨日去錦繡宮探望惠婉，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咱們的皇妹如今就像個風中浮絮般，我都擔心哪一陣風吹得大了，她經受不住。蘇文瀅已來到了徽京，都到了這一步，她還有什麼看不開的。等惠婉解了禁足，我帶她出去散散心吧，離開徽京幾日，對她養病也有好處。”

“那你呢，到南境走了一遭，有些人是不是也放下了？”

此次楚明回來，楚行恍惚間覺得當年那個驕傲肆意的少年又回來了，該放下的人和事，他應該都放下了吧。

楚行的話讓楚明一愣，放下了嗎？

在將軍樓清沐親手斟給他的三杯茶裡，在他以茶代酒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