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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們如蒙大赦,一個個謝了恩,趕緊離開了這貴人的住所——那可是連鄭大人都得磕頭的貴人,要是伺候不好,豈不是掉腦袋?
唯有走在最後的一名婢女,原本是端著水盆的,或許是太過緊張,放下水盆的時候濺了一點出來,起身時又踩著了裙角,整個人便一滑,往裴禎元面前跌去。
裴禎元往後退了一步。
婢女摔在了地上。
夏日炎熱,大家衣衫都單薄,她這麼一摔,立刻蹭落了半幅肩紗,露出光潔圓潤的肩膀來。
裴禎元:「……」
那婢女驚慌失措地拉起肩紗,抬起頭來,一雙杏眼含淚,楚楚可憐,倒確實是個不錯的美人。
裴禎元垂眸看著她,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婢女呆了呆,反應過來後連忙磕了個頭,帶著哭腔說了句「貴人饒命」,隨後便慌不擇路地跑了。
裴禎元重重嘆了口氣,自己洗漱完畢,便上了榻去。
許是近期諸事紛擾,連他在夢裡都不得安生。他先是夢見已逝的秦太傅舉著戒尺,敲著桌子,痛心疾首道:「陛下怎可輕易涉險!瞞著朝廷做事,固然有陛下的考量,但陛下身邊的那些人倘若真是為了陛下好,又豈會放任陛下深入險境!」
秦太傅教訓完,又輪到他那早死的父皇,背著手問他:「你能做到朕做不到的事情,如今是何感受?」
「是何感受?」他父皇背後突然冒出一個女人,是自己名義上的那個母親。陳後脖子上還插著一根簪子,吃吃笑道:「自然是痛快得很,他奪了權,號稱要當個明君,也不知這擔子落在身上,能扛多久?」
一轉眼,大殿裡又變得空空蕩蕩,只有一名美貌宮女上前來,柔聲道:「奴婢伺候陛下寬衣。」說著便撥開自己的肩紗。
可那雪白的肩紗之下,卻是一片鮮血淋漓的肩頭。
他駭然後退兩步,定睛一看,那宮女竟然變了副模樣,頂著一張戚卓容的臉,對他嫣然一笑,嗓音甜膩道:「陛下為何要逃?」
裴禎元連連後退,她卻步步緊逼,將他困在了角落。
她傾身而來,低笑一聲,又恢復了先前那低脆的嗓音,挑起他的下巴,道:「陛下為何不敢看臣?」
裴禎元被活活嚇醒過來。
他坐在床上,對著黑夜呆了好一會兒,心臟狂跳不止,半天才緩過神來。
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全是汗。
窗戶是關著的,屋內悶熱異常,他掀了薄被下床,開窗站了一會兒。桌上還有壺冷茶,他連灌幾杯,這才漸漸冷靜下去。
蒼天作證,他直到今日早晨才發現戚卓容是女子,怎麼可能對她有那樣的心思!
這一定是晚上那個婢女的問題,是的,一定。
他宮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膽大包天的宮女,多虧是戚卓容管得好——
裴禎元又不由焦慮起來。
東廠沒了戚卓容也就罷了,規章制度齊全,就算她不在,也能運轉有度。但他的英極宮一直是戚卓容在管,儘管她也有意識地在培養新人,但那些新人……在日常起居上,當真能有如戚卓容一樣的玲瓏心竅嗎?
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唉,唉!
裴禎元倚窗而立,正對著月亮出神,冷不丁從屋頂上倒吊下一個腦袋:「半夜三更,陛下為何嘆氣?」
裴禎元險些把手裡的茶杯砸過去。
「司徒馬!」他的臉迅速陰沉下去,怒斥道,「半夜三更,你又在朕的房頂上幹什麼!」
司徒馬從屋簷上翻下來,雙肘擱在窗沿,托腮看著他:「這裡的守衛畢竟不是陛下的親衛,我想來想去不放心,還是覺得睡在陛下屋頂最安全——陛下方才推窗,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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