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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知道,裴禎元是元月初一的生辰。或者也不能說很少人知道,只是因為他是元月初一的生辰,而每年的元月初一宮中都有太多太多繁冗儀式要做,根本不可能來得及再專門為他開一次生辰宴,所以久而久之,裴禎元也就養成了不過生辰的習慣,至多收點親近之人的賀禮。
他身為皇帝,什麼都不缺,所以戚卓容也從來不會挖空心思地給他準備什麼好東西。她也知道裴禎元並不會以賀禮輕重看人,因此每年都只是去民間稍微淘一些宮裡沒見過的小玩意兒,權當給裴禎元解悶。
「那朕今年的生辰禮呢?」裴禎元伸出手來,跟她討要。
「陛下稍等。」戚卓容轉身回了殿中,不一會兒就出來了,雙手背在身後,不知藏了什麼。她笑了笑,說:「請陛下閉眼。」
以往戚卓容可不會搞這些神秘的噱頭,倒是真讓裴禎元提起了好奇。他閉著眼,催促道:「到底是什麼?」
他掌心張開,雪花落進他的掌中,隨即,有什麼冰涼光滑的東西從他掌心劃過,又很快消失。
「好了。」戚卓容說。
裴禎元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
睜眼前,他腦中預設了許多東西,睜眼後,他對著掌心那個用硃砂筆寫成的「福」字,愣了很久。
半晌,他舉起手掌,伸到戚卓容面前晃了晃,又好氣又好笑:「你就送朕這個?是不是太敷衍了一點?」
戚卓容誠懇道:「這是臣對陛下的衷心祝願。年年都是陛下賜福,今年,就讓臣來為陛下祈個福罷。」
「你祈福不去廟裡祈,就在朕手上寫個字?」裴禎元不滿,「你是什麼書法大家嗎,寫個字如此值錢?朕洗個手就沒了,這福氣消失得未免太快!」
戚卓容一本正經:「寺廟裡祈福,那是跟佛祖討要,是要求人的。而臣為陛下祈福,不求天不求人,只求自己。只要有臣在,陛下必將日日盈福,這是臣對陛下做出的允諾。陛下洗手,洗走的都是表面功夫,但臣的允諾,卻是一直生效的。」
裴禎元怔了一下,隨即將手收回了大氅中,嘀咕一句:「外面真冷。」
手卻悄悄攥緊了。
戚卓容:「那我們回去。」
裴禎元說:「不,朕要再站一會兒。」
喧鬧的焰火漸漸停息了,瓊花下得越發磅礴厚重。
在這十六歲的第一個雪夜,裴禎元聽到了自己胸腔裡心臟跳動的聲音。
怦怦,怦怦,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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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過後,戶部劉尚書率先上書,奏請改革吏治。他的奏摺直接越過了內閣,直達皇帝案頭。因此當裴禎元輕描淡寫地在早朝上宣知此事,並且決定推行之時,不僅是其他大臣,連內閣眾臣都為之震動。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哪是什麼劉尚書奏請,分明就是裴禎元自己想改,借劉尚書之口說出來罷了。劉尚書在奏摺裡哭窮,說戶部沒錢,都是因為地方官員管理疏漏太多,這才導致國庫空虛。他例舉了種種吏治改革舉措,大刀闊斧得令人震驚,都不僅僅是嚴苛二字可以概括,甚至都像是連他自己本人都要逼死的程度。
而裴禎元竟然還要推行,這分明就是不給人活路啊!
一時間朝野沸騰,紛紛勸陛下謹慎考慮。
但顯然陛下心意已決,是非做不可的了,竟然出動了東廠,抓了幾個反對得最厲害的大臣關進了詔獄,雖然只關了一夜,什麼都沒幹,第二天就放人回了家,但任誰對著那些奇怪刑具都會心驚膽寒,再也不敢上諫。
自從十二歲那年裴禎元親手除掉了陳家開始,朝中便再也沒人敢小覷這位年輕的陛下。但這麼多年來,東廠雖然有酷悍之名,但其實只抓作奸犯科與確鑿有作奸犯科之意的人,意在敲山震虎。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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