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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捂著胸,惡狠狠道:「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原來這才是一體,很好,很公平。」江則瀲咽回一口血沫,「我現在倒想知道,要讓你死,究竟是要我散盡修為,還是,要我的命。」
它振袖一呼,數十根長綾急速湧來,直奔江則瀲手腳而去。
江則瀲雙手結印,十指翻飛,周身漸漸升起一個金色的圓球狀屏障,將長綾阻隔在外。
長綾在外激烈地拍打著半透明的球壁,它緊抿嘴唇,盯住江則瀲的一舉一動。
她對它嘲諷地昂起下巴。它知道她的想法,她在挑釁:你便是知我內心,也無法阻止我。
不能讓她自戕!
它雙目一閉,額頭紫氣流竄。
江則瀲張開的十指正要收攏,眼看著球壁內長出尖銳利刺就要刺來,她的動作卻忽然一僵。
她看見了傅承鈺,不由一陣恍惚。
其實她心頭隱隱約約的恐懼與猜測在今天得到了證實,整個人都處於暴躁的狀態,根本不能好好思考問題。她被挑動得情緒失控,拼著一股衝動想要擺脫噩夢,卻沒有認真想過後果。
自己那麼多年的修煉真的要付諸東流嗎?自己真的想死嗎?
傅承鈺怎麼辦?阮真怎麼辦?親者痛仇者快,這就是結果嗎?
一口氣悶在喉嚨口,上下不得。
一念之差,結果天差地別。
江則瀲突然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一股腥甜瀰漫開來,她的眉尾高高挑起,聲音低沉:「你在操控我。」
她剛才差一點就要屈服了。
它說:「我沒有操控,那確實是你心中所想。」
「一個人想幹的事情會有很多,可是他有理智,他會選擇。你在干涉我的選擇。」江則瀲說道,語氣平靜,卻波瀾暗湧,「我修煉多年,是為了證明自己;我不想死,但也不想這麼卑鄙地活;至於傅承鈺和阮真,與其留給他們一個被奪舍的軀體,還不如永遠活在他們記憶裡。」
「你住手!」
江則瀲十指驟然一握,蓄勢待發的利刺便猛衝下來,密密麻麻,金光眩目,眨眼間便深深沒入她各個部位。
夕陽早已落山,墨藍的天空上還殘留著最後一絲餘霞,卻忽然間風雲劇變,一道白慘慘的閃電劈開天空,轟隆隆的雷聲滾過蒼穹,鋪天蓋地的雨水便淋頭澆了下來。
金色屏障被腐蝕透徹,雨水砸在身上,滋滋地響,如同滾油沸騰在鍋底。
頭上、眼上、手上、腰上、腿上……沒有哪處不痛。
像是被人活生生撕下了一層皮,像是被人一刀刀割開血肉,像是被人用石頭一下下砸在骨頭上。
天地茫茫,彷彿下一刻就要毀滅。
「啊——」
它渾身抽搐著,在地上翻滾不止,卻無法阻止深入骨髓的那種焚心之痛,它張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的雙足化成飛煙,看著自己的腰肢化成飛煙,最後不甘地動了動頭顱,「嗤」地一聲,徹底不見。
江則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費力地擠了擠眼睛,才能看到除血霧以外的一些東西。
雨水歇罷,烏雲退散。餘霞已經不見,只有陰沉沉的天空,掛著慘澹淡的白月光。
江則瀲動了動手指,然後摳住泥土,一寸寸地往前爬行。
她已經聞不到雨後草地的氣息了。
她已經聽不見自己笨重的身軀摩擦過地面的聲音了。
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但她還是掙扎著在爬,紅色衣裙滿是血汙與泥濘,在濕漉漉的草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色。
她終於摸到了傅承鈺的手。
她感覺不到他的溫度,可是她在努力分開他的手指,與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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