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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那些油灰有極大的刺激性，李墨一的眼淚唰就流了出來。

楊星河皺眉，趕緊小心翼翼地用濕巾擦拭李墨一的眼周。：「你亂動幹什麼？疼嗎？我帶你去洗洗。」

「沒事，擦擦就行。」李墨一試圖表示自己沒事，本來粘在眼周的油灰反而更往裡掉，眼睛很快紅成一片。

「你別動了。」楊星河捏住他的下巴。

「輕點，小祖宗，我上次給你吹眼裡灰的時候，可沒這麼野蠻。」李墨一笑著說。

上一次，就是楊星河喬裝成奚波的時候，被吹來的沙迷了眼睛，當時他與李墨一已經認識了一段時間，始終沒有進一步的親密接觸，那次是楊星河設計的機會，如果李墨一借著吹沙子，對他動手動腳，那麼他就可以順利把他身上的通行證偷走。

沒想到他那麼紳士，就連吹沙子都十分紳士，直接導致楊星河的偷盜計劃推遲了兩個星期。

多餘的兩星期，直接導致楊星河覺得自己的心理狀態不正常，去接受了電擊治療。

「你真是個麻煩精。」楊星河脫口而出。

正在此時，軍部請來的記者已經到了。

他們看著五個渾身髒兮兮的人，還有眼睛裡滿是血絲的楊星河，以及一隻眼睛閉著嘩嘩流淚的李墨一。

閃光燈此起彼伏的閃動。

還沒等提問，記者們就已經腦補出一個為了能讓飛船儘快恢復，五位工作人員沒日沒夜苦幹的故事。

「這艘飛船所使用的技術，比現在戈利亞星的平均水平要高許多。為了能及早破解技術秘密，為了戈利亞星可以永久和平，我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楊星河的神情與語氣，再結合著他們身上的泥和灰，完全烘托出他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形象。

可把螢幕後的許多人給感動壞了。

軍部請來的記者又不失時機地寫了許多稿子，深度分析了為什麼戈利亞星可以在聯盟和帝國的夾縫中生存，不是因為離得遠沒有戰略價值，而是因為他們的軍事力量讓兩大勢力認為它是一個需要拉攏的物件。

之所以如此，正是因為軍方有這些甘做螺絲釘的普通人。

當晚的民意調查中，對縮減軍費的呼聲比前一天銳減17，現任議長的支援率又比對方高出10。

當天晚上，精神力控制小組就接到了議長的晚宴邀請。

「楊教授，我們還要穿成那樣嗎？」孔嘉怯怯地指著散發著刺激氣味的髒衣服。

楊星河笑著搖搖頭：「不，穿上你最好的衣服，展示你最好的一面，要讓所有人看見，你除了工作之外，也是一個懂生活，有審美的翩翩美男子，否則，將來你想吃好過好，就會有人指指點點說你忘本。」

得到他的指點，大家各自回去收拾打扮。

一番沐浴之後，楊星河也拿出一身禮服，為自己戴領結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曾在他肩頭留下的那一大片痕跡的傷，讓他的胳膊很難做出把手繞到自己後頸扣上領結的動作。

「要幫忙嗎？」李墨一已經穿戴整齊，抱著雙手倚在門口。

楊星河沒吭聲，手指一點點努力讓領結的搭扣慢慢靠近。

忽然李墨一大步向他走來，將他手中的領結奪下，替他扣上：「等你扣好，晚宴上的甜品都吃完了。」

「謝謝。」楊星河轉身要走，被李墨一按住肩膀，將他的身子轉過來。

「沒想到穿件衣服，也能讓你玩出這麼多花頭。難怪你得罪那麼多人，卻依舊能拿到白金星勳章。」李墨一輕笑，「我很高興，現在跟你不是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西餐禮儀順序，甜品是最後一道，有時候是倒數第二道，最後一道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