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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記住過去,我明白。”
袁飛飛:“我只記得那天你好似被我打哭了。”
裴芸嗯了一聲,“你小時,兇得很。”
袁飛飛:“我厭極了哭的人。”
裴芸又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袁飛飛忽然伸出手,攬住裴芸的後腦,將他的頭壓在自己的身上。這一個安慰人的動作,袁飛飛做得僵硬果斷,半分的溫柔都沒有。
裴芸脖子硬硬的,過了好久,才顫抖著雙臂,抱緊袁飛飛。
夏日炎熱,大家穿的衣裳都薄,袁飛飛清晰地感受到裴芸的顫慄,還有透過衣衫,滲入裡衣的眼淚。
她沒有說話,盯著桌子上的琉璃盞發呆。
“昨晚有人告訴我,我娘去世了......”裴芸聲音很低,很輕。“他同我說,娘會葬在金家的祖墳裡,我不能去。”
袁飛飛感覺到自己的衣裳被攥得很緊。
“我娘死了,但他們不讓我去看她。”
袁飛飛並沒有從裴芸的聲音中聽見哭腔,也許他也同自己一樣,對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還沒能完全接受。或者,他接受了這個訊息,卻沒有真正理解其中的含義。
“所有人都會離開我。”
袁飛飛低頭,看見裴芸慢慢從她身上直起腰來。袁飛飛看著裴芸泛著淡淡猩紅的眼角,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你哭了。”
裴芸淡淡一笑,“一年零三個月。”
袁飛飛回想了一下,道:“是我弄丟你送我的松石耳墜的那次。”她看著裴芸,道:“那是你太過小題大做,我弄丟東西又不是一次兩次。”
裴芸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袁飛飛凝神看了裴芸半響,道:“你這樣不行。”
裴芸轉頭。
袁飛飛:“死的總歸不是你,那一切還好說。”
裴芸聽見死字,手指一抖,抓住桌上的琉璃盞,放到自己身邊。袁飛飛看見他這古怪的舉動,心中不耐,一把把香盞奪來,裴芸的眼睛緊緊盯著香盞。
袁飛飛道:“你總捧著它做什麼,再抱我就砸了它。”
裴芸看見面容冷魄的袁飛飛,苦笑道:“如今我也就這一樣心愛之物,你還要砸了它。”
袁飛飛:“我砸又怎麼樣。”
裴芸:“若是換你來,砸也就砸了。”
山河自古不皺眉,到底歲月催心老。
對於像袁飛飛與裴芸這樣的人來說,少年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情義恩怨夾在幼稚的心神中。本藏得好好的,可若是碰到時機,一指戳皺春江水,那霎時間,十之幾歲,便已同如過了半輩子一樣。
裴芸淡淡地看著袁飛飛,似乎什麼樣的回應,他都已不在乎。
琉璃盞就在袁飛飛的手裡,從香爐中透出的煙縷,在兩人單薄的呼吸下,輕輕拐彎盤旋而上。
袁飛飛在想什麼。
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在想。
過了許久,袁飛飛終於到:“裴芸,可是因為我自小到大,一直陪著你。”
裴芸:“在我身邊的人有很多,但你只有一個。”
袁飛飛神情恍惚,點了點頭。
裴芸看著她,“你在想什麼。”問完,他又拐了個方法,道:“你在想誰。”
袁飛飛搖頭。
裴芸看著袁飛飛,不可抑制地笑了一聲,笑中慢慢皆是自嘲。
“我這一輩子,看來都是給人做嫁衣的命。不管是這裡,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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